宋青书穿越前,曾经看过一部叫的,那里头天下第一剑客就在帝国覆灭之极,悠闲的在海上钓着鱼,如今,京师杀成个腥风血雨,他却也是跟着那天下第一高手那样,也在东海悠闲地钓着鱼。
不过也的确没什么可干的,大舰队三月二十二自天津出海,就一直飘荡在大海上,这年头信息传播速度如此之慢,就算想处理公务也没那么多,能做的似乎只有钓鱼消磨时间了。
这钓鱼也真叫消磨时间,七十五米长,出海面还有四五米高的巨大战舰在大海上划出道道白浪,鱼钩被极速行驶的战舰拖的上下漂浮个不停,想钓上鱼来,还真难。
还好拎着根钓竿主要是为了修养气度,修身养性,钓不上来,宋青书也不着急,不过他不着急,有人却着急,都说宰相肚子里能撑船,李建泰这大学士肚子挺大,气度却似乎小的很,跟着宋青书坐在太阳椅上,那头的青袍太监焦大林尚且能舒服的晒着太阳,喝着难得的果汁,他却是如坐针毡,坐立不安。
根当年的周延儒一般了,在自己学生面前抬不起头来,这李建泰也是一副悲催的模样,忽然站起身来对着宋青书打了一拱。
“大帅啊!这么做,是不是不妥啊……”
“老师啊!”
宋青书也是无奈的收起鱼竿来,对着大热天满头虚汗的大学士很是悲催的耸耸肩:“老师啊,这是您老第十一天第四十八次问了,要我说,没什么不妥的!”
“可,那毕竟是皇帝啊!”
在京师日久,潜意识里依旧对皇帝怀着深深地敬畏感,想着这些天,李建泰脸色就和吃大黄自尽的张凤翼差不多。
可惜,回答他的依旧是宋青书轻蔑的一哼。
“哼哼,皇帝。”
说话间,一直起伏不定的鱼镖忽然一沉,宋青书眼疾手快,勐地向上一提,一条大黄鱼居然露出了个鱼头,喜的宋青书赶紧拼命地向上拖着鱼竿,转着转轮,而一旁,焦大林亦是满面笑容的站了起来,一语双关的轻轻说道。
“恭喜大帅,皇余上钩已!”
上头宋青书是过得轻松,船舱下,这些天却是崇祯皇帝自有生以来,过得最差的了,水师高级军官以及救出来的宋青书一党住上层带窗户的上等舱,水手们住和炮舱平齐,没有窗户的中舱,好歹还能推开炮舱看看太阳,没事上甲板熘达熘达。
他堂堂皇帝住在最下层暗无天日的货仓,就玉儿曾经躲藏的地方,和炮弹什么的住在一起,而且宋青书根本不允许他在船随意走动。
不光他,除了和西印度公司交好的田弘遇面子,田妃得以住上等舱,吃最精致的配给,皇室一大家子都是苞米地瓜就这咸菜萝卜。
就算小时候跟着父亲,备受万皇帝冷遇的太子朱常洛,好歹吃得饱穿的暖,又肉有光的,这十多天,快把本来就焦躁上火的崇祯皇帝气疯了。
“乱臣贼子!”
哗啦的一声,连饭带汤都被打翻在了地上,带着食盒小心翼翼熘下来的田妃立马惊吓的双眼中全是泪珠,领着定王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不知如何是好,可看着打翻的鱼啊肉啊蛋啊,太子与永王却是闻着香味直吞口水。
可怜他们,太子也不过十五岁,女眷孩子已经许久没吃过一顿好饭了,然而,就算如此,盛怒之下的崇祯皇帝依旧拼命地将靴子在饭菜上死劲的碾压着,好好的一顿饭愣是让他踩成了烂泥巴。
还是周皇后贤惠,看着田妃可怜的模样,也不计较当年田妃与她争宠时候的旧事了,赶紧在一旁拉住了她的手。
“辛苦妹妹了,陛下也是一时之气,毕竟,唉~”
“妾身,妾身想办法去再拿一份!”擦了下泪珠,田妃又是牵着定王的手,怯生生的行了一礼,又是胆战心惊踉跄的向船舱上爬去,自古亡国的后妃公主可都没有好下场,动辄让人糟蹋了,看李后主与小周后,后蜀皇帝与花蕊夫人就可见一斑,宋代还有金国皇后的可都是盛极一时的春宫,虽然如今情况有些不一样,然而看宋青书的态度,明室也和亡国似乎没什么区别,她也是过得胆战心惊的。
更痛苦的是崇祯还不理解她,曾经的恩爱被丢到了脑后,看着田秀英向上急促的脚步,崇祯又是恼火的叫骂道:“水性杨花,屡失大节,该杀!下次这个贱人再来,不要让她进来!就当她死了!”
“陛下息怒!”
安抚了下受惊的两个皇子,周皇后赶忙又是小步走到崇祯的身边,挽住他的胳膊,扶着他借着极其微弱的蜡烛光辉,缓缓坐回了阴冷潮湿的床上,这才开口劝说道。
“田妹妹也是有苦衷的,这一路上多亏她对陛下照顾有加,而且周旋于贼人之间,她相比也是极苦的,陛下,求您也体谅田妹妹的苦吧。”
“哼,要不是他与宋贼勾结,何至于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