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很顾忌朝中大臣,朱由崧先是心动,可旋即就露出了迟疑,谁知道这一次,耗子胆的田成忽然变成了老虎胆,拍着胸脯打着包票。
“千岁爷放心,奴才识得禁军千户董窑沟,以他做掩护,就说千岁爷晕车,在远山透透气,那些大臣们也不会多做追究的!”
“好你个狗奴才就这么办!”
一下子兴奋起来,朱由崧肉球那样蹿了出去。
这头,一大群留守大臣还在忧心忡忡的讨论着目前国事,看着几十个禁军簇拥着监国出来,留守的第九师队帅立马是带人拦在了前面。
“祭祀当前,汝等要带监国去往何处?”
“监国晕车,需要去远山放放风透透气,让开!”
“马大人交代……”
“放肆,监国要去何处,还有汝等批准不成,狗东西,赶紧给咱家让开!”
龇牙咧嘴,田成嚣张的叫嚷起来。
这会儿马士英在里头,自己顶头上司都去拔草去了,为难的看了一眼群臣们,居然没人理会,迟疑了下,那队率还是不得不让开路途,行礼送行。
真跟放出笼的猪那样,朱由崧是兴奋的不用人搀扶了,自己屁颠屁颠就先冲了出去。
正在聊着国事,冷不丁高弘图意味深长的向后撇了一眼,旋即一股子笑容在他脸上微微绽放。
跟着田成出去跑风,才跑了几十米,朱由崧肥胖的身子又是倦了,让两个禁卫拖着,走了一圈,好不容易爬上旁边小山山巅,那股兴致被又热又渴的难受劲给盖住了,左右张望一圈,朱由崧恼火的叫骂道。
“狗奴才,说是有什么精致,这就一破山头,有什么可看的!渴死寡人了,快给寡人找些酒来,要冰凉的葡萄酿!”
祭祖当前,谁敢让监国喝酒,根本就没带,这让田成顿时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谁知道这功夫,一阵叮叮咚咚的琴声忽然在山头响起,那琴声悠扬悦耳,动人三分,听的朱由崧情不自禁又是站了起来,寻着声音找过去。
底下山谷处,居然有个小凉亭子,整个被轻纱遮住,里面一个人影若隐若现,长袖翩翩,风流倜傥,弹得琴声如行云流水,勾起了朱由崧的好奇心,心情直痒痒下,他又多走了几步,满是兴致冲冲的勐地揭开轻纱。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里头坐的不是啥绝世美女,而是个糟老头。
“老朽钱谦益,叩见监国!
看出来朱由崧一脸的不耐烦,钱谦益也不装逼了,直接笑呵呵的跪拜在了地上,刚开始还兴意阑珊,这个名字听在朱由崧耳朵里,却立马让他心头勐地一阵,警惕的看了看跟在他身后的田成那张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旋即恼火的叫嚷道。
“汝这老东西,在此作甚?”
“老臣为解监国之困而来!”
钱谦益一本正经的回答着,听的朱由崧却是更加的恼火。
“汝不去效忠潞王,找寡人作甚?寡人文有马先生,孙先生,武有吾妹婿宋将军护驾何困之有?汝不要危言耸听,马上给寡人离去!”
“不知道殿下养过鹰没有!”
满面正色,钱谦益忽然又是一拜,旋即爽手比划起来。
“喂饱的鹰,就不会为殿下寻找猎物了!这就是监国之困!”
“什么意思!”
毕竟是皇家出身,虽然吃喝玩乐胸无大志,可是脑袋还是有的,朱由崧立马听出了几分阴谋的味道,更加警惕的喝问道,却见钱谦益笑容可掬的对着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殿下不觉得,有老朽这样的猎物会很有趣,而宋将军,马先生这些鹰犬,也会更加卖力,不会因吃的太饱而懒于动弹,倒是怠慢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