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攻了!那老十五的仇就不报了?老十四!别忘了当初老八对你下药,是谁冒着极寒暴雪把你背回来的,还有当初争位的时候,又是谁带着甲喇连夜进盛京,压住豪格那群混蛋的气焰,你还有点良心,是咱们兄弟不是了?”
阿济格气的眼睛都冒火了,满脸大胡子颤抖着不住地咆哮着,听的多尔衮的脸色再一次一阴,就算这阿济格是用满语叫嚷,在场这么多汉臣,不少都是精通满语,这建奴内部权利争斗的肮脏事儿是被他抖了个干净,尤其是是让他这个叔父摄政王面子上挂不住。
“够了!老十五的仇本王记得!可如今也要从大局着想,青州闹着白莲教,四川,湖广,陕西都在打仗,你想将老汗十三副铠甲起兵,好不容易给咱们各旗老少爷们打下来的江山都败掉不成?”
“我看你就是占的汉狗土地太多,让汉狗那些条条框框给糊住了眼睛,越过胆子越小了,好,你不给老十五报仇,我这个当哥哥的亲自去!”
“阿济格!阿济格!”
猛地一甩衣袖,阿济格暴怒的就冲出了花厅,一刹那多尔衮那张颇为英俊的脸气的铁青,不住地在后面喊着,可这阿济格连头都没回一下,暴怒的走到门口,多尔衮也是脸庞扭曲的对左右摆牙剌怒吼道。
“都愣着干什么?给本王看着英亲王,他要敢走出扬州一步,就给本王关起来!”
摆牙剌亲兵都是主子死士还有满族家生子,生死富贵全系主子身上,多尔衮一声令下,几十个摆牙剌立马是杀气腾腾,跟了出去。
看多尔衮回来,花厅中的满汉大臣无不是都向下耷拉着脑袋,显露出一股子尴尬的神色,刚刚听了不少建奴旗主间的龌蹉事儿不说,又见证了一场兄弟冲突,现场弥漫着一股子尴尬气息。
不过多尔衮也不愧是建奴的明主,历史上带领建奴夺取天下的能人,仿佛刚才的事儿都没有发生过那般,多尔衮脸色如常的坐到了花厅帅椅上,一手端起了茶杯,一面对底下奴颜婢膝的满汉群臣说道。
“本王打算先和他宋某人议和了,先行全力平定湖广,四川,然后再顺江而下,如那大隋灭陈那样直捣黄龙,谅他宋某人也抵挡不住,范大学士,你回去就带礼部草拟国书。”
“对,还有单独准备一份,就封他宋青书为吴王,江南国主,如果他宋清书愿意向我大清称臣纳贡最好,如果他不愿意,再交还南明的弘光帝,哼哼,如果他宋某人不甘人臣,也让他背个背主弑君的名头。”
多尔衮这法子倒是不新鲜,当年金军将北宋的徽宗,钦宗二帝虏到白山黑水来,继位的宋高宗赵构时时刻刻害怕金人将二帝放回,逼迫他禅位,所以北伐之事,一直拖延有加,一直到南宋灭亡前戏,方才借着蒙古人的手收复了开封旧都,可也是昙花一现。
多尔衮看来,宋青书如今在江南如此得人望,虽然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博洛大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可看着镇江驻军如云,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下一步,宋青书肯定是急不可耐的称王,甚至直接称帝了。
他研究这些汉族士大夫已经许久了,多尔衮可知道,这帮家伙成天正事儿没有,什么繁文缛节却是把持的比谁都严格,一但朱由崧放回来,宋青书要想取而代之,就必定遭到江南士大夫的诟病,到时候建奴再兴兵江南时候,无疑会顺利不少,总有自以为是的卖国贼打着大义旗号在前面充当带路党。
而且就以朱由崧在京师十王府喝酒听曲儿的那堕落劲儿,估计放朱由崧回去,反倒是给建奴立了个大内应。
然而,多尔衮这话音刚落,底下一个汉官却是急促的站了出来。
“摄政王,奴才以为不妥!”
刚刚和阿济格生的气瞬间再次浮现了出来,汉官是什么?多尔衮看来不过是自己的狗,当狗的,好好听主人命令就是了,这个狗奴才竟然敢站出来驳自己的主意,还真是将对明朝皇帝说三道四那一套拿到他们满人爷们身上了?
不过手底下汉官众多,暂时多尔衮还不想在走狗前面失了风度,要收拾也是私下炖了这条不听话的狗,脸色难看了好一会,他刚才阴冷的哼道。
“本王之命有何不妥?”
“摄政王,奴才认为,弘光当斩!你别忘了,江南还有个鲁王监国在舟山一带苟延残喘,弘光可是宋青书正统的旗帜!”
还是那一副铁骨御使的模样,前明左都御史,如今的侍御史房可壮抱着拳头侃侃而谈着,可惜,一口一个奴才,无疑让他的形象大打折扣,然而这一番话,却是听的多尔衮眼前亮了下。
“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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