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五章 各怀心思(1 / 2)

两种退出方式,操作思路有明显的区别。

从一级市场退出,那么就得真正地让长陵药业,选择‘天星线缆’这个借壳目标,然后在借壳之中,对价换股阶段,将手里的筹码溢价扔给长陵药业;而从二级市场退出,那么就只需要借助长陵药业借壳‘天星线缆’这股东风就行了,没必要等到真正借壳、对价换股阶段,才获利退出。

从一级市场退出,投入资金的阈值,会大一些,获利也会更加丰厚。

从二级市场退出呢,则可以有效的控制风险。

毕竟炒作嘛,只要借来了东风,乘风而起之后,只要在这股风停下来时,获利出局,就可以了,根本没必要真正的让长陵药业借壳‘天星线缆’,换而言之,两种策略,布局所耗费的心力、所动用的关系和能力,是不一样的。

还有……

苏越说这话,也有试探楚兆继的意思。

若他脚踏两只船,主要的赌注是在新丰机械上,那么他就绝不会选择最后在一级市场退出这种操作模式。

“自然是一级市场退出,合适一些。”

楚兆继沉吟了片刻,说道:“二级市场,以天星线缆的交易成交量,所能承接的资金,实在是太少了一些,过亿资金,便已经是极限了。咱们两家投入,少说也得两三亿的资金,二级市场根本没法承接,能走通的路,自然是趁着借壳之时,将收集的筹码,通过对价换股的形式,转换成长陵药业的股票,来获取暴利了。”

苏越听着他的意见,微微有些惊讶。

楚兆继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天星线缆的股权分布,极为分散,而朱国栋老先生的这个儿子,朱以成完全就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花花公子,可以说纯属是个败家子无疑,咱们只要有心,他手里的股份,是握不住的。”

“楚总居然想自己拿下这家壳股公司?”

苏越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后,极为吃惊地盯着楚兆继。

原本,他以为楚兆继只是想投入部分资金,借势获利而已,如今看来……对方的胃口,比他预想中,还要大得多。

楚兆继笑了笑,说道:“苏总找的这个标的,找的实在太好,不豪赌一把,都对不起这个机会。”

天星线缆尽管年年亏损,生产线陈旧,业务萎靡,毫无前景可言。

但胜在没有多少负债,而且手里的厂区地皮处在涉江边上,算是一笔优质资产,而恰恰长陵药业,要往南华建厂,这块地皮的吸引力不小。从各方面来说,天星线缆作为长陵药业的借壳对象,远比新丰机械合适。

先前长陵药业寻求借壳目标,之所以没有找过天星线缆这家企业。

是因为朱国栋老爷子放出话来,就算是企业退市,厂子关闭,也绝不卖壳求生,让‘天星线缆’这块牌子彻底死掉。但今时不同往日。前两天,楚兆继才打听到,朱国栋老爷子的身体已经不太行了,对于企业的掌控力,再也不复以前。

只要他和苏越,能搞定朱以成这个败家子,就能拿下‘天星线缆’这家公司。

然后将这个壳股公司,转手再卖给急需上市的长陵药业,那可就是巨额的财富入账,能让他身价瞬间暴涨。

本来,楚兆继刚开始听闻苏越的计划之时,是抱着另一番想法的。

只是深入了解到天星线缆的情况,了解到朱国栋老爷子已经卧病在床之后,他又改变了原来的想法。

这次,他是真想与苏越联合,豪赌一把。

苏越对于对方的突然转变,有些没反应过来,隔了好一会,才说道:“咱们要想吞下‘天星线缆’这家壳股公司,恐怕资金投入,会比原本预计的超出很多啊。”

楚兆继嘿嘿一笑,说道:“就因为投入资金过大,我‘沛远基金’一家没法承担,所以才寻求与苏总你的合作嘛,听闻你在替郑家操盘一役中,收获了好几亿的利润,足够支撑这次行动了吧?”

“谣言而已。”苏越轻笑了一声。

楚兆继的计划和策略,完全超出了苏越的原本预计,他得好好想想,仔细揣摩一下对方的用意才行。

听见楚兆继的目的,旁边的陈雨荷也吃了一惊。

老板这想法,完全没跟她透露过,也让她给苏越,传达了错误的信息。

杨立国盯着眼前这位楚老板,脸上神色倒是显得稍微平静,只是眼睛微眯,吃惊之余,又不免有些赞赏。

“苏总既然带着诚意而来,那我自然也不能含糊。”

楚兆继见苏越沉吟的样子,继续说道:“对于天星线缆这家公司,就算因为我们资金入场,会造成剧烈的价格波动,但场内、场外同时收集筹码,合资5个亿,就足以控制这家公司了,苏总觉得如何?”

本来从壳股公司入手,去切入长陵药业借壳上市的这块蛋糕,是苏越的主意。

但现在,经过楚兆继摸排、完善之后,居然变成了如此宏大的一个局。

苏越微微动容,楚兆继比他想的要厉害,也更加有决断和魄力,先前他倒是有些小觑此人了。

“容我考虑一日,如何?”苏越淡淡地回答。

楚兆继点了点头,微笑道:“应当如此,此事重大,投入资金,对于苏总,或是‘添越资本’来说,也不少,是应该慎重。”

苏越站起身,深邃的眼睛,看了对方一眼。

也微笑地道:“楚总的魄力,让我很是钦佩,明日……我一定答复你。”

说着,他和杨立国便同楚兆继告辞,走出了办公室,陈雨荷身影一动,正想出去送送苏越和杨立国二人,却被楚兆继给叫住了。

“雨荷,这三年,我对你不薄吧?”楚兆继淡淡地看着陈雨荷。

那眼神很是缥缈,让陈雨荷说不出什么意味,仿佛很温情,却又仿佛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