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睿影虽然心有不解,但还是将脑袋歪了过去。
“我早就对你说过,我有很多秘密,可我都他妈的忘了!”
张学究话音刚落,自己却就朗声大笑起来。
刘日语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当他把张学究的话从头到尾再想了一遍后,顿时也跟着张学究一同放声大笑!
他们身后的银星和赵茗茗等人,却是面面相觑……不知这二人究竟是怎么了。方才还满面愁云,语气沉重,这会儿却又如此豪迈不羁。
“妹妹,这就是男人。你可要记好了。”
银星微微侧身,对这赵茗茗温和的说道。
她不知赵茗茗的异兽身份,单看赵茗茗的相貌,应当是与她差了不少,这声妹妹叫的倒也是妥帖,更显得亲切。只不过前些日子,她和张学究因为断情人之事与赵茗茗相逢在狮子楼中时,张学究曾隐晦的出言提醒了赵茗茗一番。那段话让银星记忆犹新却不解其意,但她却并没有向张学究问个明白。
“姐姐是什么意思?”
赵茗茗客气的问道。
“男人的心性就是如此。本该就是这般当哭当笑的。”
银星说道。
“这难道不是显得幼稚?”
赵茗茗反问道。
“你觉得那张学究可是幼稚?”
银星说道。
“张学究老成持重,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有理有度有章法,怎么会幼稚呢!姐姐说笑了!”
赵茗茗说道。
“可他不一样与刘省旗大笑不止?况且还是他先笑出来的。”
银星说道。
赵茗茗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好似从银星的话中抓住了什么,但却又很是隐约。
其实银星的话不难理解,只能怪赵茗茗初来这人间,还未经多少人事。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在自己最亲密的人面前,都是本真的样子。因为亲密便代表着放心。不过本真却代表着单纯。人在单纯时,难免因为思虑不够而做错事。所以人在自己亲密,放心的人面前,恐怕都会经常出丑。只有在这时候,他们的身心都是全然放松的。张学究是如此,刘睿影也是如此。尤其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男人更是容易放放心爱所有戒备,忘掉一切是非,和张学究与刘睿影一样,笑的像个孩子。
“姐姐和张学究,想必是相处甚久。”
赵茗茗说道。
“不足月余。”
银星说道。
“我与他是在博古楼中重逢的,当时你也在。”
赵茗茗听后才恍然大悟。
这一对有情人,想必也是历经了不少坎坷。
虽然他并不了解张学究与银星的过往,但从这话语中也能管中窥豹,略知一二。
张学究脾气很怪,但银星却使也有自己的坚持。这边是张学究不告而别的原因之一。男人往往都会喜欢听话,顺从的女人。但银星却是巾帼不让须眉,时常在不少问题上都站在张学究的对立面。更何况她的武道修为也不低,更有时,两人甚至会大打出手。这些种种,都让张学究的自尊很受挫折。
要知道男人都喜欢被恭维,被吹捧。尤其是被女人恭维,吹捧。要是自己倾心的女人,效果则更上一层楼。张学究也是男人,自是也不能免俗。只是当时的银星有些太过刚烈,让他竟是无所适从。但到了现在,这情况却是有颠倒了过来。
银星的脾气虽然有所收敛,但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无论她如何去克制,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只是现在的张学究却是对银星死心塌地。开始时,他想让银星听自己的话,到头来,他自己却是在不知不觉间,开始被银星牵着鼻子走。起码先前那般邋遢的样子,当然无从。穿着的衣裳虽然仍旧很是素朴,但却是一个褶皱都不见。下颌处总是乱糟糟的胡子,也被修剪打理的整整齐齐。手上白骨扇轻摇,走在路上远远看去即便不像个阔员外,也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之感。
“妹妹这次可是要随着刘省旗会中都?”
银星问道。
“是,早就听闻中都城乃天下第一雄壮。平日里在家中总是听旁人说起,让妹妹我很是憧憬。但听来的终究是不如亲眼去看看得来的真切,刚好他也要回中都查缉司复命,便就此一道同路了。”
赵茗茗说道。
她说的很是婉转,却是将自己与刘睿影的关系分的很清。一个是对那中都心生向往,想前去一观。一个是刚好事了,要回那中都查缉司复命。好似两位萍水相逢的同路之人,喝酒畅谈之后却是返现情投意合,便由此结伴而行似的。
“怕是没有这么简单吧……”
银星很是玩味的说道。
赵茗茗展演一笑,并未作答,反而是问起了银星和张学究的安排。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虽然我俩还未成亲,但也就这般跟着他去了。我想他还是放不下那徒弟吧……也就是当如在世子狮子楼中袭杀你的断情人。”
银星说道。
“这些探听的人,可会再来寻麻烦吗?”
赵茗茗思忖了片刻,还是问了出来。
这是她目前心头最为担心之事。
“他既然方才没有让刘省旗动手,便说明这件事他却是准备自己抗下。妹妹放心,张学究曾是坛庭的庭令,对其一应的行事方法都颇为熟悉。由他出手善后的事情,决计不会有什么问题。再说你们就要回到中都城了,擎中王刘景浩可是五王之首。坛庭虽然并不忌惮这五王,但还是会有所掣肘。起码不会为了区区三个庭使便与擎中王撕破脸面。要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人,坛庭里可是多的不计其数。”
银星指了指地上的三具尸体说道。
他们身上穿着的铁蓑衣已经没有了任何锋芒,即便是在阳光下,却也黯淡无光。
就在刘睿影的剑毙命了寻云的一具替命之身后,张学究却是一声大喝,让刘睿影退后丈余。
而他自己,却是尽开白骨扇。
扇开。
便有那天崩地裂之势。
百海可覆,万山可崔。
只一扇。
却是就将这三人尽数灭杀。
迅疾中,就连他们催动那替命秘术的片刻都不存。
张学究与刘睿影笑完之后,便伸出扇子,将这三人身上的铁蓑衣招来。随后扇头一点地,凭空落下三凹陷,尸体变平平整整的躺了进去。至于这三件铁蓑衣,张学究则是留在了坟茔外,算是当做个墓碑。
“这三人一死,他们位于坛庭中的命牌定然已经破碎,想必不久便会再派人奔赴此地查探究竟。”
张学究说道。
“可会有什么麻烦?”
刘睿影问道。
这事毕竟是由他而起,他也不想让张学究过于为难……尤其是面对坛庭中人时。
“这次是庭使,下次就会使庭卿。不过我可是庭令,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张学究挺直了身板说道。
刘睿影顿感一阵豪迈,直冲云霄。
“好了,这车清风依旧在,朗月未央时,你们还是快些赶路吧!从这个方向去往太上河,却是可以近大半日的功夫!”
张学究扬起白骨扇,朝自己左前方一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