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他到了这里来。
若是没有完备的计划,他怎么会轻易动身,前往这定西王城?
相比较之下,定西王霍望则就显得有些被动……他到现在为止还琢磨不透这震北王上官旭尧此次的来意。不过既然他愿意喝酒,这倒是一件好事。
男人之间的感情不是在酒杯里酝酿的,就是在刀剑之上拼杀出来的。许多平时不好说,或是说不出来的话,喝几杯酒后就变得能够脱口而出。
“霍老哥说的任洋可是那位天神耀九州,钓剑任洋?”
震北王上官旭尧问道。
“不错,正是他!先前狼骑犯边时,他曾带着孙儿,游历至此。我也算与他有了一面之缘。发现他竟于美食一道极为精通!由此可见这‘君子远庖厨’实在是迂腐之言,放到现在,早已过时了!”
定西王霍望摆了摆手说道。
震北王上官旭尧陪着他一同笑了几声,但心里却在腌臜不止……什么一面之缘,明明是别人把你这王府的大门都拆了!
西北地面上,他俩各有各的情报网。
小事儿恐怕还要知道的少些,但像是定西王霍望这般,被别人打上了家门口,甚至连家门都拆了,震北王上官旭尧怎么会不知道?
“听闻上官兄前些日子丢了一大批边军饷银,现在应当已经有了妥善结果吧?”
定西王霍望问道。
“承蒙霍老哥挂念,失去的饷银已经追回来了!这次倒还真是多亏了中都查缉司!”
震北王上官旭尧说道。
“哦?中都查缉司也插手了此事?”
定西王霍望问道。
震北王上官旭尧心思一转,想到刘睿影这小子先前却是也让霍望吃了个不大不小的亏。那边军饷银能追回来,刘睿影着实还有一多半的功劳。若是现在把刘睿影抛出来,自是能够加身霍望与中都查缉司甚至是擎中王刘景浩之间的隔阂。西北两个王爷,只要有一个与之斗将起来,另一人便可稳坐钓鱼台,静观其变。由此,却是把他此行的目的就达成了一半有余。
“是一位叫做刘睿影的中都查缉司省旗率先发现的,随后又协同了中都查缉司在震北王域内的多处站楼,再加上我震北王府的几位供奉一同努力,终究是把这饷银拿了回来。”
震北王上官旭尧说道。
“刘睿影?这位省旗先前也曾来过我定西王域,后来好像是去了博古楼。没想到竟是这般机缘巧合!”
定西王霍望说道。
虽然看上去仍旧是面不改色,这些事他也早就知晓。不过此番大大方方的听人说出来,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自从刘睿影来了之后,这西北地界就没有几天安生日子。先是狼骑犯了他定西王域的边境,接着草原王庭的部公,却是又潜入进来,劫夺了震北王域的饷银。
这些事若是逐一发生倒也还好,只是这般接二连三的突然发作,而其中却是都有刘睿影的存在,这就不得不令人深思了。再加上他手中的星剑,更是让定西王霍望觉得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不知霍老哥可知道在博古楼中发生的事?”
震北王上官旭尧问道。
“上官兄是指什么?”
定西王霍望问道。
他却是越发搞不清楚这震北王上官旭尧此番的来意。
先是夸耀他的王城,接着说起中都查缉司,说到刘睿影,现在竟又要同他谈起博古楼。这般东绕西绕的,让他有些头痛……不自觉的多喝了几杯酒来缓解心中的躁郁。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的好兄弟叶伟却是还在那里,若是真有什么大状况,上次见面时他定然会提点自己几句,不至于什么都没说。
“博古楼楼主狄纬泰和沈清秋彻底闹翻了!”
震北王山观需要说道。
“这件事我也略有耳闻……想当初沈清秋为了一句承诺,替他狄纬泰在乐游原上看门三十五年,也当真是一条好汉!其实在我看来,这件事儿不是闹翻,而是本该如此。约定的年限已到,他沈清秋本就该走。狄纬泰若是想要强留,他也不一定有这本事。博古楼楼主嘛!勾心斗角的事太多了,武道修为自然就落下了。”
定西王霍望笑着说道。
“霍老哥此言有理!这的确只能算是他博古楼内部的变数。博古楼和通今阁分立南北,自称一片天地,向来都是我行我素,与咱们五大王域的交集也不多。自是前不久,擎中王刘景浩却是孤身一人去了趟博古楼!”
震北王上官旭尧说道。
此话一出,让定西王霍望心头咯噔一跳!
如此大事他竟然没有听到丝毫音信……叶伟却是也不曾对他提及一二。定西王霍望并不担心上官旭尧此言的真假,坐在了这个位置上,却是没有必要用一两句骇人听闻的事情来博取人们的关注。上官旭尧既然开口说了,那便一定是真的。
“擎中王刘景浩虽然来得匆匆,不过去的也是匆匆,并没有过多的停留。但巧的是,他去博古楼的时候,那中都查缉司的省旗刘睿影却是也在博古楼中。”
震北王上官旭尧接着说道。
定西王霍望听后顿时展颜一笑,没有接话。而是端起了酒杯,走下了王座,来到震北王上官旭尧的面前。
和他轻轻的碰了碰酒杯,继而便一把拉住他的手腕,说王府后院之中已经备好了宴席,等着给震北王上官旭尧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