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星球(28)(2 / 2)

鸟人见它如此不成器,一手按住它的脖子,一手抄起石刀,嗖地便往下刺。灰狼嗷呜一声,如离弦之箭,沿着郁笛离开的方向窜去——跑就跑,你割我脖子干什么!</P>

意识到鸟人和郁笛不一样,他是真打算用不上就吃了自己,灰狼后悔万分。早知道就回自己领地去,现在都已经抱着骨头啃了,哪还会受这份儿气?偏偏自己好奇心重,唉,真倒霉。</P>

鸟人见这灰狼竟似知道自己的目标,所跑向的地方正是自己要去之处,心内免不了生出一份欣喜来。</P>

他有预感,自己很快就能追上郁笛了。</P>

————</P>

郁笛正靠在一棵树下,呼吸困难,捂着肚子,不断干呕。打昨天晚上开始,她的腹部便开始隐隐作痛,到现在,几乎是难以忍受。</P>

这几年的蛮荒生活,虽然也偶发小病,拉个肚子感个冒什么的,亦或者是被毒物叮咬,刮伤感染,她都一次次挺过来了。</P>

但现在,她觉得非常不好。</P>

后背浸出的汗水粘腻不已,糊在身上十分难受,可她却冷得发抖。即便她冒险挖了个土坑生火,也只是身前被炙烤得难受,似乎热度只能停留在皮肤表面,内里散发的寒气怎么驱也驱不掉。</P>

凭郁笛还记得的那点医学知识,她这样或许是感染了什么东西,导致重度炎症。疼痛间隙,她清楚地知道,若是没有药物,自己现在这个状况,很大可能是熬不过去的。</P>

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竟然会在路上栽倒于莫名其妙的感染——她不过是吃了不太新鲜的肉干罢了!鸟人天天茹毛饮血,也没见他有什么头疼脑热。自己已经很注意食物卫生了,居然还是......</P>

真倒霉!</P>

现在恐怕把药放在她手边,她也没力气拿了。她绝望地坐在地上,模糊的视线中尽是天之幽蓝,脑中隐隐约约响起争执的声音。</P>

“我不是、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你放了我好不好!求你了!我可以给你钱!”女孩崩溃地哭着,挣脱不开身上的束缚带。</P>

“别紧张,”一个温和而沉静的声音响起,“我不会伤害你。”</P>

“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你究竟要做什么!”</P>

“乖一点,很快就好。你想起来就好了。”</P>

“不、不要、不要再......啊!!!啊!!!!!”</P>

尖锐的刺痛瞬间袭击了女孩的每一分痛感神经,她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灵魂出窍到了无名之处。她不懂她之所见,也不懂她之所闻,她什么都不懂了,她的理智在如此强烈的冲刷之下,彻底被击垮。</P>

“唉。你还是想不起来。”</P>

女孩头痛欲裂,双眼充血,完全看不清面前之人的容貌。一切声画触味,全然变为毫无秩序的抽象物。</P>

高烧了整整两日,郁笛方才意识回炉。女孩的痛苦渐渐与郁笛自己的头痛重合,这一丝莫名其妙不知来由的记忆随着理智的恢复,又渐渐消失。</P>

嗓子干得如同刀割,浑身的每一个骨节仿佛被碾过一般,尤其腰椎,胀得难受。周围臭烘烘的,可能是自己在昏迷之中失禁了。</P>

郁笛闭着眼睛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来到刺骨的河流边,稍作清理,重新生火烤干衣服,盯着天空发呆。</P>

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