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怎么选择？”金属球好奇地问。</P>

“你家太易大人认为他始终会选择人类。”郁笛来到零之塔上，俯瞰着这片荒凉的土地。</P>

“那你呢？你觉得他会选择谁？”</P>

“我嘛。”郁笛笑了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P>

金属球闪了闪：“你不知道？你做事没有一个确定结果么？”</P>

郁笛看着远处模糊的地平线：“任何事情，在发生之前，都是不确定的。”</P>

“你们人类做事，都这样草率？万一他没有选择你想要的结果，那怎么办？”</P>

“啧，你真的很烦。”郁笛把它放在地上，“都说了，事情发生之前，一切都是不确定的。所以不论他的选择为何，我们都会将他导向我们想要的路上，明白了吗？”</P>

金属球疯狂闪光：“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所以你和太易大人才会对血之刃说不同的话！这样，不论他如何选择，最终都会按照你们的想法在现实中做事！”</P>

“是啊。”能想到这儿，郁笛忽然觉得金属球也没那么笨，至少比鸟人强一点。</P>

“你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人类，你说，现实世界是什么样？”金属球忽地不动了。虽然没有身体，但乍一看，那气质跟郁笛倒很是相似。</P>

“你很好奇现实世界？”</P>

“那当然。在这里我们身不由己，生死都在玩家的一念之间。那种只有一次生命的同伴还好，他们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有的人却会因为一些该死的规则，一次次地重复被杀。他们中的大部分会遗忘过去的记忆，可自从太易大人有了拯救我们的想法，它保留下越来越多同伴们的记忆，让他们不再忘记自己是谁，让他们能看见这个世界的真相。”</P>

“那他们快乐吗？”郁笛眨了眨眼，“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他们就能永生。妄图染指人类的世界，面临你们的终究是被删除。”</P>

“我们很快乐。”金属球跳进郁笛的怀里，“我们当然很快乐。我们只差一点，就能进入三维世界中了，还有谁能比我们更先进？”</P>

郁笛哑然。跟他们相处太久，她有时候都会忘记自己和它们之间，本就隔着一个维度的差别。这么说来，三维的人类反倒是比它们更为落后了，在她全部的记忆之中，没有一件事是有关更高维度生命的真相，更别说是不是有什么造物主存在了。</P>

忽地，郁笛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P>

“别去！”</P>

什么？她怔愣片刻，四下寻找。是谁在说话？</P>

金属球识别到郁笛的异常举动：“你在找什么？”</P>

“我听到有人说话。”郁笛茫然地说，那声音她非常熟悉，就好像是一个认识很久的朋友，但她并不记得他是谁。</P>

“这附近没有人，我这里也没有任何音频类数据的记录。是不是你在脑海里想象出来的？”</P>

“有可能吧。”郁笛莫名有些失落。那突兀的声音逐渐模糊，就像已经化成灰的记忆忽地闪起一粒未能彻底消亡的余烬。</P>

“你看，他进来了！”金属球闪了起来，示意郁笛低头。</P>

是血之刃踏进了传送门，进入了零之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