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再次只剩下了疏狂一个人。他怔怔地坐在桌前，投影里漂浮着关于郁笛的资料。</P>

郁笛看了半天这出戏，终于忍不住出了声：“我说你啊，优柔寡断的。”</P>

“谁？！”</P>

“我呀。”</P>

郁笛从疏狂身后走了出来，吓得他从椅子上窜了起来，拍开终端便喊：“七十一楼安全部门六号办公室！有入侵者！”</P>

“嘁。”郁笛双手一撑，坐在了桌子上，“我都给你预警过了，事情还是变成这个样子。你得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工作能力了。”</P>

“你到底是什么人？！”</P>

郁笛看着疏狂的眼睛，指尖轻抬，竟凭空变出一张工作证来。</P>

“废品部，郁笛，请多指教。”</P>

“......”疏狂脸都白了，他硬生生吞下嗓子眼里险些喊出来的“鬼啊”，靠在桌子上站稳，“你想要什么？”</P>

郁笛忽地凑近了他，答非所问：“你觉得我看起来，和人类一样吗？”</P>

漆黑的瞳仁里没有倒影，冰冷的身体一丝温度也没有。疏狂僵硬地点了点头：“一、一样......”</P>

“那就好。”郁笛满意地笑了笑，“哎呀，自由的感觉太棒了。”</P>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P>

“你认识我的啊，你们都认识。”郁笛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着他的面化作白光消失了。</P>

疏狂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晃了晃脑袋：“郁笛？郁笛？”</P>

安静的办公室并没有人回答他。</P>

“我出现幻觉了？”疏狂坐回椅子，手底下却摸到一个不属于他的工作牌，上面是一张嬉皮笑脸的大头照，底下写着废品部，郁笛。</P>

疏狂像被烫到似的将工作牌丢了出去，过了会儿又捡回来，一路狂奔去找安全主管，还不等他敲门，安全主管已然从里边冲了出来，看都没看他一眼。</P>

“主管，我有......”</P>

“忙着呢忙着呢！”</P>

“又出什么事了？！”</P>

另外一个平时跟安全主管关系好的人白了他一眼：“不该你知道的事儿别打听，有什么事写份报告发我邮箱。”</P>

眼睁睁看着几个人奔着停车坪去了，疏狂随便抓了一个人问：“发生什么了，他们去做什么？”</P>

那人显然也有些慌张：“听说是我们一辆公用的高级飞艇未经许可自己飞走了，主管他们要追去。”</P>

“飞走了？去哪了？”</P>

“这我哪里知道？”同事没好气地说，“我可没有权限。”</P>

“谢谢。”疏狂只好冲他点了点头。</P>

既然主管没有时间听他说这事儿，更高层的人或许会听。他捏着郁笛变出来的工作证，直奔董事会的临时办公点去。</P>

他心里暗暗有个很荒诞的想法——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事，很可能是人工智能对人类的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