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末炅瞥了郁笛一眼，将祭坛通往外界的门锁住。四人要自日出起跪到日落，而后才可以吃东西和如厕。</P>

室内燃着芬芳的香料，郁笛在书上看到过，这是一种从地面上的动物身上取得的东西，类似于麝香，但更为珍贵。这种香有轻微的致幻作用，再加上安静密闭的环境与饥饿的折磨，不怪能听到“神明的旨意”。</P>

祈祷期间不能讲话，郁笛跪了一天，险些没能站起来。容衣帮了她一把，提尼的鄂丰鄙视地看了他们一眼，搀着角额率先去了厨房。</P>

侍从们去祭坛做清扫，给他们留下独立的空间。鄂丰见容衣总是在照顾郁笛，忍不住出言讥讽：“晦摩人还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选个孩子来说胡话。”</P>

郁笛正努力吃东西，并没有理睬他。鄂丰阴着脸，掰了一块自己的干粮，丢进郁笛的水碗里，溅得她一身都是。</P>

容衣蹙起眉毛，不赞同地看着鄂丰。鄂丰一脸挑衅地看着他：你能拿我怎么样？</P>

郁笛用餐布慢慢地将自己的脸擦干净，又擦了擦手和桌子，而后将餐布团成一团，啪地一下丢在了鄂丰碗里。</P>

“你！”鄂丰怒目而视，噌地站起来，想要教训郁笛，容衣没来得及拉住他，郁笛被鄂丰拽了个踉跄，反手一抓，揪住鄂丰的领子，小腿一踹，正中他的胫骨。</P>

灵长类的身体，胫骨总是脆弱的。即使攻击者是一个八岁多的孩子，痛苦也没有减少半分。鄂丰哪里受过这样的苦，登时惨叫一声，抱着腿摔倒在地。</P>

因着鄂丰的遮挡，另外两人并没有看到郁笛对他做了什么。容衣傻站在原地，角额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P>

“晦摩人，不可在祭坛起冲突。”</P>

郁笛直视他的眼睛，毫无敬意地冲他欠了欠身，爬回自己的座位，把鄂丰的盘子抽过来，拿走了食物。</P>

鄂丰扑过去：“你站住，我今天一定要……”</P>

角额拧起了眉毛：“行了。”</P>

鄂丰的父亲塔尔卡以往也在他这里学过一些东西，那个孩子性格沉稳，怎么养出了一个跟末炅一样的儿子？角额很是厌烦。</P>

“回去休息，明天还要继续。神旨没听到，就在这里乱闹，像什么样子？”</P>

鄂丰不服气：“长老，她攻击我，就这么算了么？”</P>

“晦摩人，向他道歉。”</P>

郁笛刚把最后一点东西咽下去，端着碗喝了口水，啪地将碗在鄂丰面前摔碎。</P>

“你……”</P>

郁笛拾起一块碎片，身形一闪，蹿到鄂丰的背后，锋利的瓷片直接扎进了鄂丰的脖子。</P>

“对、不、起。”她凑在鄂丰耳边说。</P>

原本以郁笛这点小力气，不可能将鄂丰给制住，但鄂丰被她这异于常人的行为给吓得不会动弹，脖子上的血渗进衣服，浑身冒出冷汗，下身一片潮湿。</P>

“郁笛！你敢杀人？！”角额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心气一冲，剧烈地咳嗽起来。</P>

“我明明是在道歉。”郁笛将瓷片割得更深了些，仿佛能感受到动脉在她手下跳动的感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