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隐秘而耗电量巨大的地下室内，放着八个低温维生箱，它们各连接着一台处理脑电数据的电脑，还配了独立服务器。</P>

自适应光源亮起的刹那，寂静的地下室中忽地热闹了起来。不同的电脑合成音七嘴八舌地交谈起来，郑容关掉七个他不想听的，只留下了他曾经伴侣的声音。</P>

“你回来啦？最近怎么样？”</P>

郑容低头看着那并不透明的维生箱，并没有什么表情。</P>

“有点眉目。别担心，我一定能让你回来的。”</P>

“别太辛苦了。保持身体健康还是很必要的。”</P>

郑容的神色缓和了一些，他和伴侣聊了会儿天，便回去处理工作了。</P>

调取出零宇宙文件的时候，郑容还以为是秘书发错了。可当他看到里面提出的“最新精神科技进展”时，还是被“灵肉分离”四个字吸引了眼睛。</P>

他将文件放在主工作台上，仔仔细细地阅读了一遍。郁笛所做的项目没有一个字是假的，只是在数据和一些定义上有所模糊。郑容并非此方专家，他只能根据长期工作经验判断，这份文件很大可能是之前被筛选掉了，没能呈现在他面前。而现在因为某种他还不知道的原因，又被传上来了。</P>

“小林，来我办公室一趟。”郑容打算先让人确认一下这份文件的来源和其内容的可行性，再去按照文件里所绘制的模型建造原型机。</P>

林秘书接到这份文件时，朝郑容投去了疑惑的目光。很显然，这份文件虽然在格式上看起来和其他文档大差不差，但熟悉政府工作的人都知道，它绝不是一份能够摆上郑容工作台的东西。</P>

郑容没有多加解释，只是让他去好好查查这玩意儿是从哪儿来的，顺便复制一份送到首都工业科技学院的精神实验室去。</P>

“是，首相。”林秘书点点头，离开了专线。</P>

他并不在任何事情上发表意见，并不代表他没有意见。</P>

首相进来的表现，在林秘书看来，是需要进行心理辅导，或者休假的。可郑容本人不愿意，谁也不能强迫他去。</P>

这份莫名其妙的文件，让林秘书非常在意。传给首工院的精神实验室严主任后，他自己也留了一份副本，打算拿回办公室去好好研究一番，这样郑容后续如果有什么行动的话，自己也不至于一头雾水。</P>

反正郑容也没说不许他看不是吗？</P>

于是郁笛的一丝意识，又跟着林秘书，进入了政府内部的数据库里去。</P>

她仿佛掉进了数据的海洋，在其中畅快地游泳，很快，她便掌握了这个政权的全部情况。</P>

其中有一条消息令她非常在意，根据法律规定，首相任期不能超过三十年。在这个人均年龄已经达到一百三十岁的宇宙中，这其实并不算很长。而郑容在这任上，似乎已经待了快五十年了。</P>

是她漏掉了什么制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