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要放松警惕。”方启撤掉阵法，她再一次挥了挥手，示意焚狱再度转移。</P>
是的，方启将在各个腹地轮流传送，给兽王制造压力，让他们把注意力放在边陲的领地上。</P>
至于方启之前占领的那个……</P>
被夺走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物资被掠夺也不重要。</P>
反正对方没有什么快捷的赶路方式，他们大不了可以直接截胡。</P>
……</P>
方启来到了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地。</P>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一出现，就有一头无比雄伟的四足巨兽袭向方启。</P>
“遭了，是兽王之子，梵恣。”栖鸟脸色一变，梵恣拥有第八境界巅峰的实力，而且身边肯定隐藏着许多强者，更可怕的是，兽王可能会被惊动……</P>
方启摊开五指示意众人停下。</P>
梵恣突然停住，眼中也失去了神彩。</P>
“栖鸟，龙王之子叫什么。”</P>
“雾足，是一头非常神秘的巨龙，据说可以借助幻境穿梭。”栖鸟目色凝重，他以为方启是想到之前幻傀蛊的事情了，“这种傀儡状态，需要二人见面才行，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发动方式了。”</P>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蛊呢？”</P>
“因为这两子的能力都很强……”栖鸟这时候才注意到，梵恣已经完全不动了。</P>
他突然间就想起了什么。</P>
“你不会想说，雾足其实就一直在你的身上吧……”</P>
“是的，准确来说，他在我的梦里。”</P>
“哈哈哈哈。”雾足的声音顿时想起，“我赢了。”</P>
“……”栖鸟又沉默了。</P>
“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雾足看着栖鸟，“幻傀蛊，幻傀蛊，我差点一辈子都要被这个蛊给束缚住。”</P>
“你……怎么做到的。”栖鸟看着雾足，神色阴晴不定。</P>
“你还认识雾足啊？”</P>
方启有些疑惑，看栖鸟这反应，确实有幻傀蛊这种东西，效果也是栖鸟说的那样。</P>
但现在，二者相遇，梵恣被控制住了，雾足却和没事人一样。</P>
“分层之梦。”雾足笑着，“我等一个精神力强大的人很久了，但是，就算精神力高，依旧无法满足我的需求。”</P>
“……”方启懂了，她的精神之海是分层的，有缺口。</P>
雾足栖息在她的精神之海中，相当于一下子多了一个人格。</P>
一个人格去扛着幻傀蛊，另一个就自由了。</P>
反正他没有实体，无论怎么样都无所谓。</P>
“现在，没有人可以限制住我了。”雾足失心般大笑着，把目光锁定到梵恣身上，杀了他，就是万无一失了……</P>
“叮——”</P>
一片银白色的龙鳞瞬间刺向梵恣的咽喉射去，这一击，直勾命门。</P>
却被一道紫色的龙爪挡住了。</P>
焚狱手心握着一根银白色而闪着七彩的银针。</P>
她慢慢把银针缠绕在她的脑后。</P>
“为什么，要阻止我。”雾足现在保持着人形，明面上是人族势力的。</P>
“平衡不能乱。”方启说道，“一切存在都有其存在的道理，虽然我们已经越界了，但不能越界太多。”</P>
白色的烟雾瞬间腾起，将所有人笼罩。</P>
在这个直击灵魂的雾气中，所有人的情况都岌岌可危。</P>
方启，雾足确信自己是攻陷不了的，至于剩下的几个人。</P>
雾足才不管人族的几人如何，拦住他杀梵恣，已是死罪。</P>
焚离的幻境。</P>
雾足直接进入。</P>
这是一个漆黑的巷陌……</P>
“雨从哪里来，我要去哪里？”一个还没十二岁的小男孩就在这个小巷里坐着，他的身形无比消瘦，骨节分明，皮肤惨白。</P>
这就是少年焚离，黑发黑瞳。</P>
雾足嘴角勾起笑容，这么脆弱且充满过去的梦境，实在是太好了。</P>
他摇身一变，变成一个相貌可人的少女。</P>
雾足先是挥手，引动几朵流云。</P>
火洲的云很少，所以雾足只能稍微引动这么一点。</P>
“你愿意当我的徒弟吗？”雾足踩着清风突然降临到焚离身边，他看出来这家伙实质上应该是一个害怕孤独的小鬼了。</P>
于此同时，方启，悄然混入焚离的梦境。</P>
一上来就搞这么刺激的？</P>
方启当然看得出来那个美少女是雾足假扮的，但她没有拦，也拦不了。</P>
不过，她也是真的好奇如果提前有一个看上去很正常的人找焚离会发生什么？</P>
现在是记忆推演，焚离的精神状态会保留到和当初一样。</P>
也就是说，现在焚离做出的任何反应，都将无比真实。</P>
“……”焚离保持着沉默，“你是谁？”</P>
“我来自东海，就是来寻找你这样的人的。”雾足微微一笑，挥手间，云雾翻覆，煞是唬人。</P>
焚离点了点头。</P>
“谢谢。”</P>
焚离微微点头，然后什么都没表示，就像是没听到雾足说的别的话。</P>
“我很强，当我的徒弟……”</P>
“没兴趣。”焚离微微抬头，却不见了雾足的身影……</P>
重置。</P>
这一次，雾足把自己的形象捏造成了仙风道骨的老头。</P>
手执拂尘，脚踏浮云。</P>
“……”焚离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得索然无味了。</P>
……</P>
雾足换了无数个形象，焚离全部都没有兴趣。</P>
最后，雾足灵光闪过。</P>
他幻化成方启的样子。</P>
什么都没说，只是走到了焚离身边。</P>
然后，这个黑发的小男孩，看向了同样黑发的方启。</P>
明明方启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明明他们这时候是第一次见面。</P>
焚离站了起来。</P>
他抖了抖身上衣服的灰尘。</P>
他什么都没有说，就从方启旁边慢慢路过了。</P>
方启在一边看着，咬着自己的嘴唇，不是吧……</P>
虽然第一次见面她只觉得焚离好玩，焚离的任何反应除了呆了一点都很正常。</P>
但是为什么，她是与众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