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时，焚离突然有一种冲动，想将自己手臂的断口切开，用元素力凝聚一条新的……</P>

寒冷的冰锥像暴雨梨花那样刺向焚离。</P>

焚离屏住呼吸，一剑一剑慢慢挑开。</P>

一丝丝寒气渗透，逐渐压制住焚离的冥火。</P>

焚离吹出一口热气。</P>

素冰终于从冰雾中走出来，满眼凝重。</P>

“霜雾。”</P>

调整了许久，素冰才成功展开领域。</P>

面对焚离这种怪人，还得是用修为碾压。</P>

焚离将断渊插入地面。</P>

一抹红光逐渐亮起。</P>

弑神。</P>

焚离的眼眸之中，一抹鲜红替代原有的赤红。</P>

用霸体冲散体内神钧带来的不适，焚离猛然拔出断渊。</P>

红色的离火冲天而起。</P>

无数介力蔓延散开。</P>

离火只是用来掩饰焚离的介力的。</P>

焚离双手握剑，剑身上是熊熊燃烧的烈焰，散发着极其恐怖的高温。</P>

他脚下的冰面慢慢融化。</P>

无数寒风在此刻停住。</P>

焚离，挥剑。</P>

一道恢弘的剑气横斩而出。</P>

素冰下意识后退，却贴到了介火屏上。</P>

紧接着，是无数介力，将周围的一切覆盖住。</P>

焚离吐出一口鲜血。</P>

脑海一片混沌。</P>

精神力消耗殆尽了。</P>

不过效果真的很好。</P>

栖鸟说的是真的，介力可以稀释法则。</P>

不过正因被稀释了，杀伤力也被削弱了，没有把素冰伤得太重。</P>

只是把她全身上下的衣服都削完了……</P>

焚离：“！！！”</P>

焚离默默转过身，负手而立。</P>

他，什么都没看见。</P>

一层黑色的冥火屏挡住了所有人的视野，顺便用介力藏住素冰的气息。</P>

然后，焚离赶紧灰溜溜地跑开了。</P>

方启笑眯眯地看着焚离，要说什么简直不言而喻。</P>

“呃……”</P>

“还不错，人家这么强，居然被你轻松拿下了。”</P>

“轻松吗？”焚离微微吐着气。</P>

他看着自己的左手，手心洁白无瑕，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好看的。</P>

焚离轻轻摇晃着头，说道：“我累了。”</P>

“哈哈。”方启摸了摸他的头，微微眯起眼睛笑了笑，还是像往常一样，拉住了焚离的手。</P>

尽管焚离已经不比她矮多少了，年纪也不小了。</P>

在方启的眼中，焚离还是过去那个阴沉而不善言辞的小孩子，孤独迷茫，想找到一个归处。</P>

“回去吧。”方启招呼了一下，跟几位小女孩轻轻说了几声告别。</P>

“师父……”溪若欲言又止，不过随即想到了什么，“算了，下次再说。”</P>

凌汐默默看着，清冷的眸光中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水波，默默荡漾。不过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有在方启招手时，才轻轻点起了头。</P>

林怜疯狂点着头，然后灰溜溜地跑回去面对自己的母亲了。</P>

……</P>

“师父，你想成神吗？”焚离轻轻拉了拉方启的手，眼中满是坚定。</P>

“不。”</P>

焚离不懂这个“不”字到底包含了几重意思，也没听出来是想还是不想。</P>

“如果说，如果说，世界将会迎来一场毁灭，只有神能幸免于难，你会怎么选？”</P>

“面对吧，反正有些东西逃不掉。”</P>

“……”</P>

“凡人，神，究竟有什么区别呢？”方启似乎是在问焚离，又有点像喃喃自语。</P>

“我不知道。”</P>

“傻小子。”方启微微笑了笑，“永生啊，永生。”</P>

“……”</P>

“你，不觉得万事皆空吗？一切拥有的，都会随着你的离去而消失。”</P>

“不孤独吗？”</P>

“代价太浅……”</P>

“身边有你，有这么多人，我够了。”焚离努力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启前辈，谢谢你。”</P>

“啊……”</P>

“无论前方是什么，什么神话，什么灾难，我都……”</P>

焚离还没说完。</P>

一道名为命运的枷锁就深深缠绕在了他那消失的右臂上。</P>

焚离自己也没有察觉到。</P>

“我都会，焚烧殆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