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贵妃沐浴后情绪好很多,虽然还是低落,但至少不像刚进殿那样太过悲伤而伤身了。她闭上她那双哭的有些发肿的美目,缓缓的对枝柳说道,去把轩儿叫来,我想他了。
枝柳揖福道是,然后疾步亲自去丌元轩的殿找他,她没有叫宫人去,是因为她觉得冼贵妃现在也想自己一个人独处一下,她去找三世子,冼贵妃也没有说什么。
枝柳到了三世子的殿外,看了自己又湿了的衣服,心里苦笑,今天看起来跟水是脱不了干系了,衣服就没怎么干过。
她左右看了一下,殿门口居然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她走出殿外,询问一个当差的宫人为何三世子殿内外没有人。
宫人回复她道,三世子每日在殿内都是春喜叫他们侍候,他们也不知道殿内有没有人在。
枝柳皱了下细眉,摆摆手便让宫人继续去做事了,她咬了一下唇,心里好像做了一个决定,她直接向后院柴房走去。
到了那里,她看见丌元轩果然还在那里,他们在柴房门口内坐在地上,他正教丌元泽背书,丌元泽一边背,丌元轩一边指出他的错误。
枝柳站在雨中,不顾自己发现丌元轩行踪暴露,她走上前去对着丌元轩道,三世子,娘娘叫您过去一趟。
丌元轩听到声音大惊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枝柳并没有回他的问题只是道,三世子,您快点跟我去娘娘那儿去吧。
丌元轩喃喃自语,母妃?怎么了?
枝柳支吾道,奴婢不便多说,您先……。
还没有等枝柳说完,丌元轩拍拍丌元泽叫他乖,便奔去正殿了。
枝柳想让他把身上宫服换掉,谁知丌元轩跑的比兔子都快,枝柳根本就跟不上他,外面雨还大,一会儿丌元轩便消失在雨中。
等枝柳到了正殿时,丌元轩已经推门进到正殿内。
冼贵妃被这粗暴的开门惊到了,两眼瞪直盯着来人,一个浑身湿漉漉的披散着零乱头发的小宫人跑了进来,两手扶着冼贵妃双肩紧张的问,母妃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冼贵妃被来人摇的反应不过来,用狠狠打掉来人的手,指着他惊尖叫,你是何人?
这时枝柳也跑了过来,慌忙解释道,娘娘别害怕,是三世子啊,三世子啊?
冼贵妃听到枝柳的话后懵住,你为何穿成这副模样。
丌元轩看看自己的模样突然反应过来,他忘记换衣服了,他太着急了没想太多就过来了。这让他怎么解释。
枝柳低头瞟了丌元轩一眼,然后看向冼贵妃道,奴婢找到三世子时,看到……
丌元轩听到枝柳的话,脖子都硬了。
枝柳又继续说,奴婢看到三世子穿着宫服衣服也是不解,三世子说他从士大夫那学来的什么体察民情什么的,奴婢也不懂。
丌元轩听后舒了一口气,然后接道,母妃是这样的,儿臣从士大夫学来的,为官者要体察民情也,但这话儿臣一直也不明白,也无法出宫出访,但见今日国子监休假,儿臣便想出与宫人换一下衣服,体验一下宫内子民的苦。
冼贵妃听完后心存疑问,但是她现在这种状态无法去考量他,她看到丌元轩的脸,心里越来越委屈,然后不顾丌元轩身上的水渍抱了上去,低泣道,轩儿,母妃只有你了。
丌元轩不解问道,母妃怎么了?为何如此伤悲。
冼贵妃摇摇头不想多说,轩儿,你一定要为母妃争气,好好读文习字。不过母妃知道你最近也很努力,士大夫也夸奖你最近进步的很快,母妃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