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贵妃一袭素衣坐在软榻上,单手在坐靠上支着头部,右侧的香炉正点着安魂香,她闭着眼睛闻着这香味正小憩,眼睛下面青黑的眼圈表现出最近她都没有休息好。
枝柳从殿外轻声进来,手中依旧拿着须问汤,她把汤放在桌上,然后走到为洗贵妃摇风的婢女边,拿过她手中的扇子,摆手让婢女退下,换她来为冼贵妃摇风。
冼贵妃睡的并不安稳,不知是梦到什么了,一滴眼泪竟划过惟悴的面容掉到了坐榻上。她抽泣了一下,眼睛缓缓开了。
枝柳看到冼贵妃的醒了,她放下扇子去到柜旁取一块绢帕回来冼贵妃擦泪,冼贵妃接过绢帕擦了两下就还回去了。枝柳拿着绢帕交给婢女,去到桌旁端起须问汤到冼贵妃面前,小声询问她,“娘娘,须问汤好了,请您服用?”
冼贵妃看了一眼枝柳手中的须问汤,啪的一声,把汤打掉了地上。淡然的说,“以后都不用再煮了。”
枝柳跪到地上回是,然后去捡地上的碎片,这时她的头顶又传来冼贵妃的声音,“去把春喜给我叫过来。”
守门的宫人应声回是后便出去找春喜了,等春喜来时,枝柳才把所有碎片捡完。她把捡好的碎片递给身旁的婢女,让她连着桌上的食盒一起拿出去,吩咐完后她又站到了冼贵妃身边。
冼贵妃看着春喜,声音有些哑声的说道,“春喜,昨晚发生了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春喜脸色青白回道,“老奴昨儿在训几个不成器的小奴才,没注意宫内发生了什么。”
冼贵妃噗嗤笑了出来道,“春喜,你怎么也会撒谎了呢?”
春喜听着冼贵妃皮笑肉不笑的声音,心里直发毛。没敢回冼贵妃,只是低着头看着脚尖。
冼贵妃又继续说道,“春喜你是我带进宫的,服侍我多年,连轩儿都是你看着长大的,怎么进了宫就跟我隔了心思呢?”
春喜听着冼贵妃的问话,吓的跪在地上回道,“老奴不敢啊。老奴一直都尽忠服侍娘娘啊。”
冼贵妃抬起眼眸狠盯着春喜道,“不敢?那轩儿是怎么和那个小畜生认识的?为什么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你却没禀告给我?你别说你不知道,我相信你比这冼妃宫内每个人都了解轩儿。”
春喜满头大汗哆嗦的回道,“娘娘,老奴……,是真的不知道他们怎么认识的,只是那日您找三世子到这殿内回话的时候,老奴恰巧在柴房找到三世子,那时候他们已经认识了,老奴之所以会没禀告,是因为三世子不让老奴声张,而且老奴以为他们只是小孩子家家玩耍,三世子过了新鲜劲就好了,没想到会这样。”
冼贵妃听完后头上的青筋都快暴出来了,“春喜,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呢?”
春喜听着冼贵妃咬牙的声音连跪头哭喊道,“娘娘,饶命啊,老奴知错了。”
冼贵妃根本就没有理春喜的求饶,她厉声道,“来人啊,先给他杖责三十棍。”
殿内的宫人得令后便去取棍杖回来责罚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