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爹,别说了,鹂儿已经决定了。”冼文鹂似乎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
“好。”冼丞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能依了女儿的选择。
那年丌国最大的新闻莫过于,丌国二世子在冼丞相半年的顶力相助争得了丌国太子之位,而丌天元上位不久后,就迎娶丞相唯一的女儿,丌国第一美人冼文鹂。太子丌天元为了显示对冼文鹂的重视亲自骑着高马去冼府接冼文鹂,这可是王家奇闻,谁都知道做为丌国太子,娶任何人为妻都是被抬进太子府,而她是显然是特殊的。
漫天的红帐,冼文鹂一身红裙,梳着红妆,涂着红唇,带着红盖头,装扮庄重的被太子丌天元接走了,冼丞相老泪纵横的看着自己爱女被接走,他站在门口看着那熙熙攘攘的看热闹的人,赶忙把眼泪擦掉,怕这些人笑话,失了尊严。
太子丌天元觉得今日是自己最幸福的日子,丌王母妃及众大臣都来了太子府,他小奕奕拉着红丝绸一端把冼文鹂带着大堂,在众人的见证下拜了天地和父母。正在两人夫妻互拜的时候,丌天盛满身灰尘的来到了太子府的大堂,而他的后面还有追进来的奴仆们,众人被这格格不入的丌天盛吸引了目光。丌天元也转头看他,冼文鹂由于有红盖头,所以不知是什么人,只是好奇为何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而且仪式也停了下来。
“父王,二哥,我回来了。”丌天盛忍住自己心碎的声音,他强忍着镇定,咬着牙说着这几字。
冼文鹂听到这声音,手中的红丝绸掉到了地上,这声音她永远都忘记不了,她不知为什么丌天盛回来,不是说他订婚了吗,不是说他不回来了吗,为什么在她大婚的时候,他回来了,为什么消失这么多年,他回来了。
丌天元看到冼文鹂的反应,脸上的喜悦瞬间变得阴沉,丌天盛不顾众人的表情,不顾丌天元的脸色,从宾客的桌子上拿起一杯酒走到丌天元和冼文鹂面前,他顿了顿,嘴动了几次也没说出什么,最后他使了好大的劲才吐出几个字。
“二哥,鹂儿,祝你们白,头,到,老。”
丌天盛说完后好像完成任务一样,拿起手中的酒扬起头来一饮而尽。然后扯出一个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
丌天元纵使有百般不乐意在这么多大臣面前,尤其是丌王也不能失礼,于是他给丌天盛一个台阶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三弟,没想到二哥结婚,你不远千里来,二哥甚是感动。”然后丌天元拉过丌元盛,给他一个很用力的拥抱,不知道这里面参杂了多少他的情绪。
冼文鹂听到丌天盛说白头到老的字的时候,腿已经软到快站不住了,眼泪在眼眶中差点掉了下来。幸好有红盖头遮住,否则今日便是怎样也说不清了。
丌天盛与丌天元分开后,他垂目用余光看着新娘冼文鹂,但在这大庭广众下,他不也想太明目光张胆,于是他很快收回了目光,退了下去。
丌天元在丌天盛下去后,他捡起冼文鹂掉在地上的红丝绸,他知道她到现在还没有忘记丌天盛。他把本来平整的丝绸用手捏得都皱了才交给冼文鹂,但是冼文鹂似乎没有注意到丌天元的情绪,她也没有注意到递过来的红丝绸,等她注意到时,丌天元已经捏住她的手,把丝绸放到她手上了。她为自己的失态感到尴尬,她马上调整情绪,使劲握住红丝绸不能让它再掉下去了。就在这样奇妙的气氛中,两人结束了最后的夫妻对拜。
冼文鹂被婢女送去了婚房,而丌天元则留在大堂与宾客们敬酒。冼文鹂在婚房中忐忑不安的坐在床上,本来今天是她的喜事,她不明为什么丌天盛会突然回来,她低着头让自己尽量冷静,她不能再想这些了,她已经是丌天元的妻了,她不能再与丌天盛有任何瓜葛了。于是她闭上眼睛想要忘掉关于丌天盛的一切,去想她与丌天元的种种。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婢女都过来换了一次烛火,丌天元也没有过来。她问了下旁边的婢女,是何时了,婢女回她道,已经三更了。冼文鹂奇怪丌天元为何到现在也没进来,她又不好自己把盖头挑开,于是让婢女扶起她,去太子府找太子,婢女本来想劝她,但是想想她是当朝丞相之女,身份非比寻常,虽然现在只是太子的一个妃子,但也是明媒正娶进来的,如果将来变成太子妃,她们都吃不了兜着走。于是婢女便带着冼文鹂四处找太子,没想到走到太子正院外,却听到断断续续奇怪的声音。冼文鹂本来进去却被拦在门外,就在冼文鹂带着红盖头再次想进去时,一个婢女从屋子里出来,匆匆忙忙的不小心撞到了冼文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