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原来,我真的是阴沟里的老鼠(1 / 2)

最终,调查的结果是男孩失足落水。

对于这样的结论,所有人都没有意见。

男孩无亲无故,没有人在乎他是怎么来的,同样也没有人关心他是怎么死的。

像是世界上多余的一粒灰尘,没了就没了,谁又会在乎呢!

天心在乎。

可是唯一在乎的这个人,躺在男孩的身边,心也随着他一起去了。

直到现在,天心都没有流过一滴泪,她只是静静地,将头靠在男孩的肩膀处。

她幻想着,男孩只是睡着了,在她的眼里,他还能笑着对她说话。

他还能露出,他的小虎牙勾引她。

她将自己关在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小一还在的世界里。

贪狼最见不得天心难过的样子。

可是她说,她不难过,她为什么要难过,小一明明,就还好好的。

她明明清醒着,却希望自己活在梦里。

她明白的,只是,不愿意面对。

明明好不容易才从死神手里,抢回了她的男孩。

明明昨天,他还送她礼物,笑得那么腼腆。

贪狼知道,小一对女孩有多重要,他宁可死的人是他,至少,她就不会那么难过。

“喝点水,小一的死,不是意外。”

男人的话,终于让地上的女尸有了一点反应。

男人自顾自的说着

“小一的伤口在心上,这是凌风的针,冰符。”他顿了顿,看了眼女孩

“看来组织里应该是有动作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次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连他,都到了冬国据点。天上人间。”

女孩坐起身,木然的撕扯着小一的衣服,他的胸膛有几处细小的孔,不易察觉,细看之下竟是密密麻麻的一团,因着水的泡发,更是连法医都看不出来。

她触摸着那一片密密麻麻的孔,轻柔的像是怕地上的尸体还会痛。

女孩走进浴室泡了个澡,像往常一样。

贪狼也分不清,女孩这个状态是好了,还是没好。

他们将小一火化了。

女孩抱着男孩的骨灰去到了一处海边。

她还记得,男孩一直都很想去看看海。

土里肮脏,祭堂森冷,还是海边比较干净。

她将小一的骨灰一把一把洒向大海。

白色的骨灰在风中飘扬,像烟,像雾。

女孩死死的盯着那团慢慢消失的白雾,她能从迷雾里看到她的男孩。

‘去吧,我不会让你孤单的,我会让很多人来陪你,很多人。’

‘小一这么善良瘦弱,被欺负了该怎么办呢?没关系,我会将他们的爪子,一根一根的剁碎。让他们再也猖狂不起来。’

女孩的眼神阴狠的透着寒光,像那夜的雪一样冰冷刺骨。

贪狼上前,将女孩举得很高,他希望女孩能离光更近一点。

“哭出来吧!我在听。”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看着女孩这个样子,心里有些难受。

女孩闭着眼,泪水不争气的滴落,砸在贪狼的眼睛里。

她的泪从他的眼里滑下,静静地,没有声音。

这一天,他们坐在海边,从日出到日落。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

血一样的晚霞,祭奠着他们死去的家。

祭奠着,她与海的不解之缘。

这一天,他答应她会查到死亡岛背后所有的计划。

他知道,她想干什么,哪怕是以卵击石,他也没有开口劝过她。

迟钝的男人现在只知道,他的女孩需要的是陪伴,她不需要别人来告诉她对或错。

再坏还能如何呢!就是死了,他也能陪着她,只要她不要再孤单,就好。

后来,女孩走了。

贪狼独自回到了他们曾经的家。

因为她说,再回去她会痛死的。

天心拿出小一买的手机,愣愣的看了许久。

她拨通了小制片人的电话。

电话那头,一个小愣头青看着手机里陌生的号码出神。‘会是她吗?不会吧。’

男人接起电话,不自觉放低了声线,“喂!”

“是我,天心。之前你说的角色我想再来看看。”

女孩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情绪,但是小制片人的耳朵像是被一只柔软的羽毛轻轻划过,酥酥麻麻。整个人都紧张的绷起。

“嗯!那你就过来吧!”任务完成,小制片人也松了一口气。

电话那头半天没有回复,突然,他想起了那次的经历

“咳!说吧!这次,又有什么条件?”男人故作深沉的压低了嗓音。

“噗呲”耳边传来女孩的轻笑,很奇怪,他居然能想象到她此刻的样子。

他也咧着嘴角往上翘。

“我要,签进天上人间。”

小制片人的心有些凉,又他妈是这种他无法做主的要求。“等等,我得打个电话问问。”

说完,小制片人就挂断了电话,他叹了口气转而打给投资商。

“什么?这小姑娘胃口这么大。天上人间是想去就能去的吗?我那小女朋友都跟我说了多少次了。都没去成,哼!”

“那我就回绝了,反正郑先生下次来的时候,我可提前说好了请假哈。”

小制片人拨弄着手里的硬币,低垂着头,垂下的发丝遮下一片阴影,看不清神色。

“诶诶!等等,等等,我想想办法。这样,你等等。我问问郑先生的意思。”

投资商挂断了电话,耳边是一片忙音。

“呲~!”小制片人趴在桌子上,将脸埋进臂弯,憋着嘴用一副恶心的嗓音说着“郑先生,郑先生。”男人失落的吐槽着“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长得帅,多点钱么。哼~!小气吧啦的!还一起吃过饭呢!要是我,,,要是我,便把我有的都给她,还省得她四处求人。”

另一边,郑鸿煊陷坐在沙发里,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安静的晒着月光。

白皙精致的五官格外显眼,只是整个人都散发着淡淡的忧伤。

经过这几日的治疗,他已经全都想起来了。

该记得的,不该记得的,全都想起来了。

原来他们之间有着这么多的过去。

其实治疗好并不困难,普普通通的一个催眠,就唤起了内心深处的全部记忆。

只是,有太多的人都希望他能忘了。

他像是一个局外人,旁观了他们之间的一点一滴,从小到大,从郑博延,,到安盛。

那时候,他面色微红,僵硬的坐在医生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