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带着贪狼回到了半山庄园。
这是郑鸿煊,为她买回来的,独属于她的家。
这是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家。
此刻,她却觉得有些熟悉,又陌生。
自从安盛死了,这里就再也没有过家的感觉了。
贪狼为天心推开了院门。
天心跟在贪狼身后,再次踏入,恍如隔世。
她的眼眸,慢慢划过这里的一草一木。
往日的回忆闯进脑海。
“小姐,你该吃饭了。”
“安盛”
她抬了抬手,回忆顷刻间消散。
天心慢慢走到客厅,推开门。
客厅里的物件丝毫没有移动过,还是她离开时的模样。
往事一幕幕,仿佛还在昨日。
母亲似乎还坐在沙发上蹙着眉头。
“怎么这幅模样,你的教养呢。”
天心伸手想要触摸,母亲的身影已然消散。
她还记得那时候,在沙发边上,和父亲吵架时的模样。
“你们根本就没有在乎过我。”
“姐姐。”
“你滚,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淌满脸颊。
这里的一切,都还和当初一模一样。
看不出丝毫的败落。
只是,早已物是人非。
贪狼看着身前的少女,有些心疼。
他知道,他的女孩在难过了。
他不知道他该做点什么。
因为,她的过去里,没有他的身影。
这一刻,他有些羡慕安盛。
他记得安盛,那个时候如果说岛上还有什么是可以肯定的事情。
那就是,安盛绝对不会出现在第二天的消除名单上。
他一直是优秀的,贪婪觉得他就是只桀骜不驯的狼。
只是,没想到,他会愿意屈居于叶家,做一个管家。
贪狼侧过头,看着沉浸在悲伤中的少女,淡淡笑了一下。
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安盛了。
换做是他换做是他,多好。
天心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屋子里的一切。
她想着,若是小一还在,这样的房子,他一定会喜欢的吧!
她还能想到他高兴的样子。
“天心,我要一间带卫生间的屋子。就,这一间。”
她还能想到他住一段时间就会嫌弃。
“这么大的屋子,该要多少水电费啊!一份工,两份工,天心,要不咱们还是别住这么大的屋子了吧!”
想着想着,女孩仿佛是被抽走了灵魂。
真的好想,再摸摸他的头发。
真的好想,再看看他生气的模样。
怎么就,没了呢!
女孩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眼神空茫。
贪狼看着女孩这幅模样,有些难受。
他知道,她始终无法从小一离开的伤痛中走出来。
贪狼将自己这些时日,收集到的情报放在桌上,转身走去厨房。
天心看着贪狼落寞的背影,忽然有些心疼。
她好像一直在接受着他的好,确,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的心情。
他大概,也难过吧!
天心收回心神,拿起桌上的资料看了看,细长的指节轻轻翻动着书页。
女孩脸色越发冷冽起来。
一页一页的情报翻开来,曾经的一切映入眼帘,这才知道,原来,早就被算计了吗?
从最初的的安盛之死,到后来的生日宴上不可控制的局面,沦落南国惨遭强迫,小一之死一桩桩一件件,居然都有她的手笔。
封卿瑶。
为什么会这么清楚我的动向?
天心努力的回忆着自己的过去,她确定,她并没有接触过封卿瑶。
这,究竟是为什么?
“轰轰轰~!”一辆黑色的车停进庄园。
天心抬眼看了看,来人是郑鸿煊。
或许,他会知道些什么。
毕竟,安盛的事情,封卿瑶可是借的他的手呢!
女孩半眯着眼,静静的盯着郑鸿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郑鸿煊走进屋里,一眼就看见了沙发上的女孩。
有多久没有见到了。
乍然见面,一时间,男人竟是有些手足无措。
郑鸿煊是自卑的,他都为自己曾经的行径感到不齿。
明明还想着,再没有脸面出现在她面前了。
明明还未无颜见面,而备受煎熬。
可是,一听到她回来的消息,不听话的手,就带着他来了。
男人无奈的发现,原来,自己依旧是,想厚着脸皮,赖在她身边啊!
郑鸿煊有些庆幸,自己还能够帮得上她,哪怕只有一点点用处,都好。
郑鸿煊撇了眼天心身边的空位,摸了摸鼻子,正准备走过去。
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坐在了他选中的位置,还喂着他的女孩吃水果。
这个大块头,真他吗碍眼啊!
天心眯着眼,小口小口吃着贪狼投喂的草莓。
乖巧可爱的模样,看得人心软。
郑鸿煊有些羡慕,他还没有喂她吃过草莓。
不过,她喂他吃过葡萄。想到此,郑鸿煊有些得意。
这个大块头一定没有被她喂过葡萄。
天心抽出些空,看了眼还站在身侧的郑鸿煊。出言调笑着。
“你这是要在这里做望妻石了吗?”
女孩话语轻柔,像春风,听得人耳根发痒。
郑鸿煊红着脸笑了笑,找了处离她近的沙发坐下。
男人看着女孩身前的文件,拿过来伸手翻了翻。
“你之前跟封卿瑶有过节?”
天心表示很无奈啊!那女人就他妈有毛病。
“谁认识她啊!许是在哪里见过我,嫉妒我比她漂亮吧!我可不怕她。”
女孩随意的低着头,摆弄着胸前的头发。
郑鸿煊闻言,笑了笑。论起不要脸,确实还没人是他的女孩的对手。
或许是男人的目光太过炙热,看得天心有些不自在。
她随手扔过去一个抱枕,砸在郑鸿煊的俊脸上。
“你那是什么眼神,难道我说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