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笑道：“你是罪魁，我只管找你，你说这些都没有用。”</P>
老夫人见公主的手慢慢的往自己脖子上摸，心知老命休矣，闭上眼睛等死，就听到有人摇自己：“老夫人，您怎么了？”</P>
黎老夫人睁开眼睛，只觉得一颗心怦怦直跳，缓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从梦里醒过来了，见自己躺在地上，清和和几个丫头婆子正看着自己。</P>
看到老夫人醒了，清和长舒了一口气：“老夫人，您可把我吓死了。”</P>
“我怎么啦？”</P>
“刚刚你念着念着经文，突然就晕过去了，我们赶忙去叫大夫，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过来了。”老夫人身边的婆子道。</P>
“不过也有可能是祖母太累了，就睡着了。”清和道：“老夫人，我们扶你去床上歇会儿吧？”</P>
老夫人看了看外面的天，阳光刺眼，照的地上的青砖都发白，哪里有一点阴天打雷的样子？</P>
她一会儿也不想在这个佛堂里待着了，扶着丫头婆子去了卧房，老夫人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P>
“去看看大夫到了吗？”</P>
“不用请大夫，没什么事。”老太太道。</P>
“大夫已经请了，就让他过来看看呗，我们也好放心。”清和道。</P>
“我恍惚间觉得好像做了个梦。”老夫人叹了一口气。“你们可听到我说什么了？”</P>
婆子道：“没有听到老夫人说什么，只听到你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一直在哼哼，但是没有发出声音。”</P>
黎老夫人听了松了一口气，既然婆子说没有讲梦话，那就是真的。如果清和说这个话，他还得怀疑清和会不会隐瞒了什么，自己的心腹说了，那就是真的没有说别的。她真的很担心把梦话说出来。</P>
过了一会儿大夫来了，帮老夫人诊了脉：“老夫人身体没有问题。只是最近老夫人思虑重，我给老夫人开几副安神的汤药。”</P>
既然你老夫人没有问题，清和等着大夫开了药就告退了。</P>
回到屋里，清和把玉兰叫了进来。</P>
“怎么样？”</P>
“姑娘，我今天就是在点的香里面掺了一点药，老夫人就发作了。他肯定是梦到了他这一生最惧怕的东西。可惜老夫人没有说出梦话，我们也不知道她到底梦到了什么。”</P>
这是唯一可惜的地方，平日里老妇人做噩梦还会说几句梦话，偏偏今天一句都没有说出来。可能老夫人也知道自己要把嘴闭紧。</P>
“没关系，我已经猜到了。玉兰，从今天开始我们不能再给老夫人按摩了，如果再做老夫人就要感觉出来不对了。”</P>
虽然老夫人没有说梦话，但是清和清清楚楚的看到她脸上恐惧的样子，以后只要盯紧了老夫人的动作，事情就能搞的差不多了。</P>
果然如清和所料，老夫人接下来做一连串的动作。</P>
首先老夫人把佛堂的观音像给撤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这个观音像是老夫人从寺中求来的。老夫人自从礼佛以来，就一直挂在佛堂中。</P>
“姑娘佛像被老夫人拿到寺庙中供奉了。我打听寺庙的人说，老夫人怀疑这观音像被什么精怪附身了，让寺庙里处理一下。”</P>
“那寺庙里是怎么说的？”</P>
“他们自然是顺着老夫人的话说，说把这观音像在佛前供奉七七四十九天，以后什么精怪都不敢近身。”</P>
“还有一个就是……”玉兰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开口。</P>
“你尽管说就是了。”</P>
“姑娘这件事情我当时阻止了，我也不知道做的对不对。”</P>
“我原来就说过，事急从权，如果真的遇到什么急事儿，你不用回来和我商量。”清和看出来玉兰有些犹豫，安慰道。</P>
“老妇人派了一个她手里的人去了公主的墓前……”</P>
清和一下子精神了，这个老太太想做什么？</P>
“当时我看到那人想进墓室，我就把他抓住了。”</P>
瑞安公主去世之后，并没有埋在黎家的祖坟中，而是埋在京城一个老太妃的墓旁边。</P>
这也是当今皇上心疼妹妹，不愿意与他的尸骨千里迢迢再送到黎家老坟。</P>
“如今已经审出来了，老夫人想让他进墓里烧一个符咒，说是烧了之后瑞安公主就能魂飞烟灭，再也不能出来作乱了。”</P>
清和气的抓着茶杯的手都在哆嗦，虽说不知道这世上是否真的有鬼魂，真的有来世，但是黎老夫人让对方魂飞魄散的手段太恶毒了。</P>
“那人如今怎么样了？”</P>
“我喂他吃了毒药，和他约定每过半个月给他一颗解药，就能保他无虞，但是要求他守口如瓶，半个字都不许给老夫人透露。”</P>
清和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老夫人那边要接着盯着。”</P>
如今老夫人害瑞安公主这件事虽然不是板上钉钉，但也十有八九了，如今最难的是让老夫人承认这个事。</P>
沈清宁嫁到五皇子府也有几日了，却一次都没有见过五皇子。</P>
五皇子成亲当晚，京郊的西山因为下雨垮塌了一部分。</P>
五皇子主动请缨去救灾。皇上很是欣慰，很是夸了五皇子一回。</P>
就这样，沈清宁刚刚嫁进来，就独自。在皇子府里待了好几天，三朝回门都没能回去。</P>
自己的闺女嫁给了五皇子，柳姨娘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想着回门的时候她能扬眉吐气，也没有想到清宁让人捎来消息，她不能回来了。</P>
老太太屋里，宋氏和沈松都在，柳姨娘这会儿正形神兼备的说呢：“……谁能想到五皇子如此受皇上的重用，新婚期间都能被派出去！以后清宁肩上的担子就重了，我这个做姨娘的也跟着心疼呢。”</P>
宋氏低头微笑。</P>
老太太却很高兴：“不能回来就不能回来吧，公事要紧，百姓的安危要紧。”老太太一说话，一下子就上升了一个高度。</P>
“就是说呢，我刚刚给他回信儿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什么时候不能回来呢，别人家的姑娘想有这个荣耀还没有呢。”</P>
柳姨娘说着话，拿眼睛去瞥宋氏。</P>
沈松皱眉：“既然如此，你有没有问问清宁在那府里住的可习惯？这两天五皇子不在，有没有那刁钻的奴才欺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