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透出清亮，闪动的流光映照周围街灯的烛光，显得幽寒无比。</P>

那三尺之外被刀锋指着的中年面色惨白，喉头颤动。</P>

张远长刀缓缓收回。</P>

刚才，刀锋在中年脖颈三寸处。</P>

收刀回鞘，张远转身离去。</P>

“哼，一个小小的皂衣卫，愣头青而已，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缓缓到来的车架停住，车厢中传来冷哼之声。</P>

“明日，我去拜访点司……”车厢中声音化为清淡，渐不可闻。</P>

张远回丁家巷已经天黑。</P>

自家小院门口，提着灯笼的玉娘，身边是穿着儒袍的区阳。</P>

张远知道，区阳不是等自己，是为了混晚饭。</P>

吃过饭，区阳明显不想白混饭，依然是要给张远上课。</P>

今日学的民律和吏律都不难，区阳随口解释便点透。</P>

“仙秦以吏为根基是有道理的。”</P>

“顶上千条线，底下一根针，唯有熟识最底层的运转法则，最贴近百姓，才能在身居高位时候不会忽视百姓。”</P>

区阳对于仙秦律法还是持肯定态度的，与镇抚司司狱中关押那位儒道强者完全不同。</P>

按照那位老者的说法，民律不过是愚民之法，吏律则是驱使牛马而已。</P>

“可惜你我都不是执掌一方的实权官吏，若不然这些律法就能亲身实践，知其利弊。”</P>

区阳有些遗憾的开口。</P>

执掌一方的实权官吏？</P>

张远将一块腰牌拿出，放在桌面上。</P>

区阳一愣。</P>

“狱卒，长？”</P>

张远点点头：“实权。”</P>

一旁的玉娘掩面轻笑：“我家小郎已经是大官了。”</P>

区阳倒是眼中透亮，盯着那腰牌：“说说看，你准备如何整备司狱？”</P>

“来，说说你遇到什么问题。”</P>

这正是张远所求。</P>

他可不愿将精力放在整顿司狱之上。</P>

对于司狱之中狱卒勾连外面的事情，他会查清楚，却不是将这当正事。</P>

他的正事，是自己的武道修行，还有积攒功勋。</P>

现在有区阳帮他出谋划策，这可是花了二两纹银请的先生，银钱不能白花。</P>

他将如今司狱之中问题，还有狱卒中可能有人内外勾连的事情说一遍。</P>

区阳两眼放光。</P>

“我明白了。”</P>

“你放心，我这几日就制定方案，保证司狱狱卒能被整治服服帖帖。”</P>

……</P>

之后两日时间，张远都是极为有规律的镇抚司丁家巷两点一线。</P>

每日里除了自己的武道修行就是修文读书。</P>

司狱之中的狱卒对他随时捧着书卷也已经见怪不怪。</P>

那些司狱狱卒档案也被他带给区阳翻阅，他自己甩手不管。</P>

第三日早课的教习竟然是许久未见的甲卫营营首，周林。</P>

能成甲卫营营首，不管是武道修为还是能力在庐阳府镇抚司皂衣卫中自然都是顶尖。</P>

周林所讲授的乃是雁翎刀的十二种拔刀法。</P>

这是最实用，最基础，是无数皂衣卫一辈子潜心研究的手段。</P>

“正握刀，反握刀，抽刀拔刀，刺刀撩刀，当你手握刀柄那一刻，你就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出来。”</P>

“张远，来。”</P>

周林看向张远。</P>

张远起身，快步上前。</P>

“让我看看你出刀有多快。”周林的声音响起。</P>

张远的刀锋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