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真心换真心,算是我送你的生辰礼。”</P>
“鸾儿,芳辰万喜,万相宜。”</P>
……</P>
卫国,汴梁,栖梧宫。</P>
树梢上坠下的红色衣袍随风飘动。</P>
红袖间,握着翠玉酒瓶的手,骨节分明,青筋交错。</P>
福满进院子时,扫了一眼树上人影,默默退下了。</P>
喉结滚动数下,清澈酒液,浸没唇间。</P>
十二月七,是她的生辰。</P>
“阿月,今日……”</P>
“未下雪。”</P>
“许是因你不在汴梁……”</P>
“原来这春风酿,这般难以入喉。”</P>
“不如你那杯甜。”</P>
陈鸣和忍不住勾唇一笑,微颤的眼尾沁着红。</P>
“果然啊,人是会越来越贪心的。”</P>
“未尝之时,只道先苦后甜。尝过甘甜,苦已非当时苦。”</P>
“实在……难以下咽……”</P>
他仰面看着天上残缺明月,眼尾的泪珠映着圆月。</P>
“你怎么能说……”</P>
“要同我对弈呢……”</P>
“阿月。这局棋,我陪你下。”</P>
“死了就在地府见,活着,又何惧千万里。”</P>
“我对你的爱,不惧天堑万壑。”</P>
院外,连廊处的李承德和赵逢春站在原地。</P>
“他是在同公主赌气?”赵逢春低声道。</P>
李承德摆摆手,转身出了栖梧宫。</P>
寂静宫道上,二人一前一后。</P>
“朕不在意他是因何出兵的。只要是他出兵,朕就有五成把握。”</P>
赵逢春摇摇头,不赞成道:“陛下,这一战或许是卫国的生死之战。”</P>
李承德笑着回道:“朕知,所以这一战必须是兄长领兵才行。”</P>
“其实,朕还担心皇姐归来,他不愿承袭平旸王的爵位。”</P>
赵逢春脚步一顿,“陛下有意收回卫国失去的城池?”</P>
“这一战,本就是必打的。朕不会再退半步,宁可倾尽举国之力,也绝不可能再让边境防线退一寸。”</P>
“就算两败俱伤,朕也得了民心。”</P>
李承德驻足,侧身看着赵逢春,目光深沉,“若是涧河关能攻下来,靖国这么多年也不会只骚扰不进攻了。”</P>
身前的皇帝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赵逢春发觉自己好像看轻了他。</P>
他所言不假。</P>
靖国奇石峰那段路险峻,并不适合大军通行,只能派出小队兵马游荡在涧河边。</P>
所以天羡城这战,卫国若是败了,最差不过是死守涧河关。</P>
“朕和兄长之心,殊途同归,从未动摇过。”</P>
“该做出选择的是你,岐京赵氏,赵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