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医手中拿着那张生女胎的方子,将方子上所列的几味药按重量要求一一称了取出放在一边。
方子记录倒也很详细,连如何熬制,何时饮用效果明显,用何作药引等均一一说的十分周全。因为此药方本就从民间得来,故里面所需草药并不难找,也非稀有昂贵之药,所以对于这点,周太医并不担心,何况他那琳琅满目的周府药房,同样的药更是有十数种。只是这贴药方如让女子饮用,效果自然更佳,何况女子本就属阴,再要怀上女胎,自然更容易。而若男子饮用,却是有损阳气的,重者则可致脾肾虚弱,短期内体乏无力,需十余日方可恢原,轻者则头昏眼晕。虽说皇上现正值壮年,但是药总有几分毒。周太医怜惜皇上身体,整夜都在药房内不断调制,希望此药不但能达到效果,更能有补阳功效。因此他从选用的药材着想,用稀有昂贵药物来替代功效一般的廉价药材来断调配,反复研究。
当然至于他为何能一直在府里而无需去宫里当值一事,当时宫门口有太多人知道了,而那些人传递消息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尚不足一个时辰,周太医因摔伤扭到腰要告假一段时间这事便传到了晋麒的耳中,只不过晋麒对于这样的消息显然不愿多加理会。若不是他刚从承德殿出来便摔伤了,否则他甚至连听都懒得听上半分的。
当然,周太医也不忘皇上这段时日的身体调理,原本为了不让女子怀孕,皇上服药时间已经过长,现在虽停药一个月了,但仍需细心调理才是。
那日肖公公便带着一些补品类的东西,大摇大摆地从周府的前门进去,因为今天他是替陈帝来看望这位在宫中摔伤的两朝太医院元老的。
对于周太医的医术,这位肖公公和陈帝一样,从未担心过,只是肖公公自己心里也着急,免不了就多看了几眼,周太医见肖公公如此心急,还笑着打趣肖公公几句。
“肖公公,这皇上的起居您这么关心,自己何不也收几个义子?”
“你哦!”肖公公笑着回道:“我这十岁便入了宫,还有什么看不穿想不明白的。多个义子,有什么用?真正孝顺的又有几个?还不如老头子我现在这般清静呢。多个孩子多份操心罢了。”
“哈哈……肖公公,还是你说的在理,可不是这个道理吗?您放心,皇上的这个药啊,老夫清楚的很,就是原本那些个药皇上服用的时候久了点,难免有些担心会落下什么病根!”
“那……那可如何是好?”肖公公显然听了周太医的这番话,有些焦虑。
“您看,您又心急了不是。我老周别的本事没有,可这对药理的研究嘛,多多少少还有那么些的。你把这些药拿去,熬上三个时辰,每隔两日,早膳前喝了,保管不出两个月,原来的那些渣渣残残的都给清理干净喽!”周太医边说边把一大包的药递到了肖公公的手上。
肖公公拿着这沉甸甸的药说道:“这么多?”
“这里面一共有二十余小包,老夫都按每次的量配好了,你只需命人熬着就行了。”
“哦!可是……”
“放心!这些啊,就是些普通的补药,只不过是老夫对每种药材的配比是有讲究的,宫里的那些个小太监,小宫女们自然发现不了什么。再说了,有您肖公公在,还用得着担心这些吗?”
肖公公哈哈一笑,“还是周太医想得周到啊!说句实在话,每当你把这些药拿给皇上喝的时候,我这当奴才的,看着心疼啊!”
“唉!可不是嘛!皇上他难啊!老夫承蒙先帝和皇上的信任,凡事怎能不多考虑一些呢。”周太医停下手里的动作,双眼望向远方,想当初他游历各地,尝遍人间百态疾苦。他空有一身精湛医术,却奈何囊中羞涩,一般的药行医馆除了让他日日忙碌着看病卖药赚钱外,又岂会有闲暇时间让他去钻研。却没想到竟与先帝如此投缘,宫内自然各种药材均有,更是为他的专心研究提供了极大的方便,周太医怎能不感恩于先帝的相遇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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