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帝的嘴角终于露出了笑容,他明白了过来,刚刚在御书房里,祁步君只是说在御花房,而究竟在御花房的哪个地方并没有说,所以那个通风报信的小太监自然也不会知道祁步君话中另有意。
不过片刻功夫,祁步君便从一盆牡丹花的花盘里挖到了藏匿的古籍。
“皇上,古籍在此,这局微臣赢了!”
左风那边的人一听,纷纷侧目,沮丧之情言于表。
陈帝轻笑道:“祁卿不如说说,你是如何找到的!”
祁步君道:“是,皇上!微臣在外驻军十余年,要论起对宫里地形的熟悉根本不可能比得过左副统领!但一本古籍失踪,必有根源可寻,所以微臣才会在御书房里消耗了大量时间。微臣本以为,琴姑姑的鞋子上总会带上一点泥土,却没想到琴姑姑竟早已将鞋子洗净,当时微臣确实沮丧。不过后来微臣发觉这根绿丝上有极淡的一股清香,再三确认后才知是绿菊,而绿菊除了婉嫔娘娘宫中便只有御花房。可是御花房同样很大,琴姑姑只要从种有绿菊的地方经过便会沾染上绿菊花香,所以那书并不一定就在左副统领你所翻找的绿菊处。”
陈帝好奇问道:“那你又是如何判定它会在杜丹花盘中?”
祁步君继续说道:“绿菊名贵,极难种植,而琴姑姑一向简朴,自然舍不得随意翻动绿菊的花盘。而且皇上请看,这绿丝上带有一点点的泥土,这几日天气干燥,那这泥土又是从哪里来的呢?三日前下过几日的大雨,但那古籍却是昨日被琴姑姑所藏,这足于证明琴姑姑将书藏在了太阳不易照射到的地方,在御花房里这样的地方只有各个角落,所以微臣才会命他们在各个角落处查找。”
陈帝拍掌道:“精彩!没想到一本小小的古籍你竟也能分析得如此透彻,观察甚微,不错不错。这局祁卿胜,不知晋侯爷可有异议?”
晋麒看了眼沮丧的左风淡淡说道:“祁少将军智勇无双,老臣没有异议!”
陈帝又道:“那好,明日蹴鞠比赛,还请二位爱卿好好准备!”
说罢,众人散去。
但陈帝与肖公公及祁步君仍留在了御花房中,祁步君不走是因为他知道陈帝定有事问他,而陈帝不走同样也知道祁步君必有话要对他说。
待众人离去后,陈帝方道:“祁卿不妨说说!”
祁步君微微一笑道:“皇上英明!御书房四周那些宫女太监定是皇上所布,既然如此,微臣何不与皇上一起给他们演出一场好戏?”
陈帝哈哈一笑道:“你果然狡猾!”
祁步君道:“微臣不敢,只是这次王榭为破宁雅公主被杀案,太多的太监宫女被牵扯在其中,前几日来时御书房四周并没有那么多人,今日微臣与左副统领比试,在四周突然出现那么多人,又怎能不引起微臣的注意呢。而且微臣见皇上似乎对这乐得其见,那微臣想想便知定是皇上您特意安排了!可是晋侯爷的想法却非如此,他定以为这些人是他的眼线所布,所以肯是乐得所见!也正好让微臣有这样的机会安排!”
陈帝不禁又大笑道:“所以你才会将古籍藏于御花房这话说得如此大声,而御花房之大,究竟藏于何处你却只字不提!”
祁步君道:“皇上英明,微臣的这点小伎俩皇上您定早已看破!”
陈帝道:“朕见你不仅将这条丝线闻了数次,而且手在丝线上来回搓了数遍定有缘由!”
第二日天气极好,微风徐徐,给这炎热的夏日带来了些许的清凉。
蹴鞠比赛场就设在英武场内,看台早已搭起,肖公公同样陪同陈帝在正中央,两侧分别坐着老王爷良王、晋侯爷、尚书令张元、大将军祁云山及各部尚书,自然了,作为要一看究竟的阿木西王子自然也已到场。
这日祁步君穿着一身青布衫,一条淡绿宽玉带裹腰,头发以玉簪束起,脚蹬一双白鹿皮靴,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而另一边的左风同样不俗,一身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