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轻摇头,拍了拍胡令云的肩膀道:“险阻重重,晋麒之党把持朝政也非一朝一夕了,要想夺权,也绝不是一朝一夕之间的事,你我都还需要再接再厉啊!”
胡令云立即道:“张大人,祁老将军回京之日,务必替在下转告皇上,我胡令云此生定誓死孝忠我皇,带领我这帮兄弟全力助皇上一臂之力!”
张元和祁云山两人为之深深一动,他们太清楚胡敏死得何等的冤屈,太清楚辰妃含恨而死的无奈了。
“胡公子不同我们一起回蜀州?”祁云山问道。
胡令云道:“不,我们在蜀州已太久了,再呆下去,只怕早晚会露出马脚来,何况那楼鹏早晚也会发觉是我将他拉到泥坑中。而且,你们二位大人已来,我也该离开,否则我们之间接触太频繁,定会引起晋麒安插在各地眼线的警觉。”
闲聊了许久,胡令云等人挥手与张元、祁云山等人告别。
他则一声响哨,从远处奔来几十匹马,原来刚胡令云等人为了掩护,竟已将自己的坐骑隐藏。
此时的御书房里,陈帝的手边正拿着《孙子兵法》,自从祁老将军与他谈起现在军队的治理以及如何行军打杖之后,他便命肖公公将宫中所藏的兵部拿来。
手中这本《孙子兵法》他已细细研读了多遍,每次读总能从中看到新的东西。
他甚至将手中棋盘变成了沙场,将棋子变成各军的布阵,几番对垒,几番杀伐,甚至有时还会让祁老将军进宫,陪着他杀上几轮方罢休。
此时,祁老将军与张元虽已出发多日,但每日下朝之后,这《孙子兵法》的演练却并没有减少。
这时肖公公手中端着一瓶茶轻轻放在陈帝的手边道:“皇上,歇一会儿吧,您都看了几个时辰了,眼睛容易酸涨呢!”
陈帝放下手中松,又站起身松了松筋骨方道:“朕每次看,每次都有惊喜发现,这古人的智慧果然厉害,若朕能将此孙子兵法融会贯通,必能成为像父皇那般驰骋疆场的帝王,为我大陈国开疆辟土!”
肖公公轻轻一笑,并没有接话。
陈帝停顿了片刻后道:“胡令云现下到哪里了?”
肖公公忙道:“刚到昌平城,在半路上他们偶遇了张大人和祁老将军等人。”
陈帝点了点头道:“此番胡令云前去昌平,身上要肩负的任务仍是极重。务必让他千万小心,如若一旦发现被人有所察觉,宁可丢弃,万不可再冒进!”
肖公公道:“皇上您体恤胡大人独留下胡公子一方血脉,胡公子定然会谨慎小心。”
张元和祁云山此番离开京城前去蜀州赈灾之前,均向各自的子女千叮咛万嘱咐。
然而事情的发展总是那么猝不及防,本以为祁老夫人设计给自己的儿子下了,也如愿使得茹芸怀孕终会生下的孙子,圆了祁老夫人的孙子梦。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竟连张元也不得不到陈帝面前去掉解除两家婚姻。
自从怀孕后的几个月,上午,茹芸便与老夫人聊天说话,偶尔也会进进佛堂。但大多时候,茹芸静静地坐在院子里,吃点东西,看看书,待婆婆好了后,或陪着老夫人去逛逛院子,或到街上偶尔闲逛几次,只是那寒山寺却是再也不会去了。
夏初之际,百花开放,祁府的院子本就种满了花草,现在各种各样颜色的花开满了整个院子,引来无数鸟儿站在枝头歌唱,整个院子更生机盎然。
茹芸的肚子越来越大,已慢慢显怀,和老夫人一起,给肚子里的孩子做了数套的衣服,就连冬日里的毛衣和厚厚的外套也做了几件。除此之外,那些医书她也越发得看得多了,以前为了消磨时间,可如今她更多的则是为了能更好的保护自己的孩子以及孩子的将来。
自上次与茹芸争吵后,祁步君再未踏入她的房间一步,而茹芸与祁步君二人除了每日早晚饭见一面外,两人如同陌路人般谁也未曾和谁说过一句话。
但是这样的日子,张茹芸反而觉得过得越加的舒坦了许多,每日她所想的就是盼着孩子的出生,那样的日子,她感觉是幸福的,是充实的,不用去想那些事,不用去想那个人,更不用去想自己的将来,原来岁月静好,竟是如此意思。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微微而笑。
可看着日张茹芸肚子渐大起来的祁步君,他心内仅存的那丝侥幸也已被彻底击碎,他从未想过,会让茹芸怀上他的孩子,他甚至原以为这只不是张茹芸杜撰出来的子虚乌有的事,更会有一丝闪过的念想认为那根本就不是他祁步君的孩子,但随着茹芸肚子的日显,这仅存的一点可能也已被彻彻底底的击碎。
总在深夜时分,祁步君会把那柄云芷送他的剑细细擦拭,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森森寒光。
而云芷让翠芝送回来的那些东西,他用匣子深深掩藏,高高地搁置在任何人见不到也拿不到的地方。
仿佛他回府越来越晚,不是在宫里呆到极晚,便是与何凉甲四二人喝酒,直到府里的灯都灭了,直到那个院子里没有一丝光透出他才能安心回去,第二日一早那扇门还未打开时分,他已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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