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公公刚走出殿门准备给陈帝准备一杯茶来,便看到张元铁青着脸气冲冲地从外面进来。
肖公公忙笑着迎上去:“张大人,这是怎么了,老奴瞧着张大人一脸的不悦啊!”
张元这才缓了缓道:“肖公公,皇上可在里面?”
肖公公道:“在呢,过几日便是惠王爷的生辰,皇上让老奴准备着在宫中给惠王爷庆生呢!要不老奴给张大人去通报一声!”
张元轻叹一声道:“有劳肖公公了。”
彼此陈帝正闭盯小憩,听闻张元进来,以为李明鑫一案有什么进展,故而忙宣他入殿。
张元一进殿立即双膝跪倒:“皇上,臣斗胆,恳请皇上解除小女与祁统领的婚姻!”
今日下朝之后后祁大将军便将茹芸昨夜小产的事如实地告知了张元。
张元一听之下,如何能不心痛,那是他唯一的一个女儿,自己夫人也因难产只生了茹芸一个女儿后便再不能生育。他一点点地看着茹芸长大,牙牙学语,听她第一次叫自己“爹爹”,第一次自己吃饭,迈开第一步蹒跚而行,这一切的一切仿佛如昨日般历历在目,他这一生不求别的,只求自己的女儿能开开心心,幸福健康的过完这一生。
他立即冲到祁府,可当年过半百的他看到自己的女儿面白如纸,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毫无生机如死人一般,他的心是如何的绞痛,他害怕如再让自己的女儿生活在祁府,是否下次再看到她的时候,她是不是再也无法睁开双眼?他怕自己遏制不住,转身离开立即奔进宫来。
陈帝立即上前亲手一把扶起张元:“张卿,快请起。怎么了,好好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皇上!……”张元想说,却已是哽咽。
“肖玦,赐坐!”
“不,皇上,微臣就……就这样站着说话便好!”张元忙用袖子抹了把眼泪。
陈帝放开张元道:“那行,你说说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皇上,自从小女嫁给祁统领后,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初婚回门是小女一人回来的。祁老夫人为了早日抱上孙子,竟……竟然……”张元抹着眼泪,只感觉嘴中苦涩难耐,说不出话来。
“竟然什么!”陈帝猜到了几分,脸已经有些变色。
“竟然让人下药,逼他们同房!”张元说完别过脸去,脸上的泪却止不住地落下来。
“放肆!”陈帝怒道:“张茹芸与祁步君是朕下旨御赐的婚姻,他们竟然敢如此大胆!”
“皇上……”
“张卿,你的意思是说,祁步君与令爱成婚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未同房?”
“是!”张元低头抹泪。
“还有什么!”
“昨日晚上,那祁步君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到如今小女还生死卜……”说到这里,张元已是再难于说下去。
陈帝听到这里一惊:“什么,你说什么?你说祁步君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小女……小女已经怀孕五个月了,是他自己亲手在小女的吃食中放了滑胎药……”
“怎么会这样,怎么回事。肖玦,去,把祁步君给朕叫来!”
肖公公轻声道:“皇上,祁老将军一早过来和老奴说了,祁统领要告假一段日子!”
陈帝对着肖公公吼道:“那就到他府上去,把他给朕叫来,就是绑也给朕绑来!”
肖公公忙应着出去吩咐人去祁府将祁步君带来。
御书房内安静了下来,陈帝拿起水喝了一口,缓了缓对张元说道:“张卿,不瞒你说,成婚之前你夫人曾进宫来求太后取消这门婚事。”
张元道:“是,确有其事,但当初老臣是坚决反对家妇这么做的,毕竟……”
陈帝轻叹道:“唉……你们怎会与步君等人均会如此之想呢!当初朕赐婚只因他长期征战在外,耽误了终身大事,又见茹芸似对步君心有所属,才会赐婚。朕若知道,此番会是这个样子,断然不会下这般的旨意!”
张元哽咽道:“小女确实……确实爱慕他,只是没想到,祁步君他心中早有所属……”
陈帝点头道:“这件事也是事后朕才知道,后来朕也找过祁步君,如果他确实放不下刘姑娘,朕自会解除婚姻,只是没想到,步君当初与朕说的是他愿意娶茹芸,并承诺会好好待她,朕又怎知事情会发展到今日这番地步。”
张元轻轻摇了摇头,“小女与刘姑娘之间三番两次总有误会,才会,才会令祁步君他怨极了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