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半路上非不愿坐轿,坚持要走路回家,甚至连轿子也命轿夫丢弃在大街上,直到今天早上他们才把轿子抬来。
向线颤抖着嘴唇说道:“那……那轿子如……如今在……在何处,快……快带本老爷去……去看看。”
几个轿夫忙领着向线向后院走去,只是向线围着轿子看了数遍都没有看到有被箭钉射过的半点痕迹。
这么一来,向线更是被吓得有些神智不清,一直喃喃地说着:“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明明有封信,还有一只死鸽子,那把箭上还有毒,将鸽子整个身子贯穿,连血都是黑的。那……那封信就插在这个地方。信上写得清清楚楚,约我亥时去后山竹林的,为什么你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不对,小甲,昨天是你念的信,你肯定见过那封信的,对不对?啊,对不对?”
被唤作小甲的车夫与其他几人面面相觑,好似根本听不懂老爷在说什么一般。
刘顺一看有些神智不清的向线,小声说道:“老爷,小甲只不过是个车夫,他怎么会识字呢?您定是记错了!”
向线本就有些苍白的脸一听这话,脸变得如白纸一般,更加煞白,哆哆嗦嗦地问小甲道:“你……你……你真不……不识字?”
小甲摇头肯定地说道:“老爷,我们这几个车夫,根本没一个识字的,又怎么能给您念信呢?”
向线的脸色此时不知有多难看,口齿不清地一直说着:“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你们弄错了,一定是你们弄错了,夫……夫人呢?夫人昨天也看到那封信了,夫人人呢?”
“老爷,夫……夫人和您一起出去的,所以……要……要说是不是中了邪,这也不是和您一样嘛,问她与否又有何区别呢?”
向线定定地看着眼着的刘顺以及四个车夫,喃喃而不自信地问道:“你……你们真的没见过那封信?”
众人皆肯定地摇头,此时有小厮来报:“刘管家,外面有个自称半仙的,说什么,咱们府上有阴气环绕,还说什么,府里这几日必有大灾。小的怎么赶了赶不走,说一定要进来看看,不然家宅难宁。”
刘顺立即对前来报信的小厮呵道:“轰走!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岂容他在这里放肆!”
此时几个车夫却反倒小声劝说道:“刘管家,要不叫他进来看看,您看老爷现在这个样子,可真有点像是中邪了,那个人敢进来,又口口声声说府上有阴气,肯定也是有什么破解之法。”
“对对对,刘管家,以前我们在老家的时候,常听人说起这个世上确实有些不得不信的东西,邪门的很!你看看老爷就知道了,他此刻可不就是中邪了吗?”
刘顺听他们说得也确实有点道理,再看看向线只此时的样子,只见他哆哆嗦嗦,整个身子都在发颤,显然已经被吓得神智不清。根本和中了邪祟毫无二样。如果真是这样,一会儿还如何去上早朝,虽说是已经差人去告了假,但也总不至于说向线真的被鬼魅缠身,以后也上不了朝了吧。
想到此层,他便挥手让小厮将自称“半仙”的请进来。
“半仙”身着道服,一手拿着一个小小的铃铛时不时的摇上几圈,发过如同索魂般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在一片寂静而又有些昏暗的堂内显得十分刺耳,甚至随着那一声声的叮当声,竟让人感觉到有丝丝寒气从外面贯入,让人冷不丁地就吓得一哆嗦。不长不短的胡须有些微微地发白垂于下巴,一双小小的眼睛发着精光,似能洞穿人世间的一切一般。
他看着堂中虽坐在上位,却面色煞白,冷汗不断而下的向线,口中念念有词。
显然,向线亦注意到了来人,一看来人一只手中拿着小小的铃铛,一只手中举着大篇幅上书“半疯半癫半痴,你言我语他信”实是不怎么看得懂,但观其打扮,见确实是驱邪之人,向线此时反倒是镇静了不少。
然那位“半仙”的话,却将向线又一次击入深渊。
“这位大人,本仙在门外时,看到贵府上空怨气颇多,且有愈集愈多的趋势!大人请看,外面是艳阳高照天,但此堂中却有一鼓阴寒之气。大人有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脚踝处有丝丝寒气冽过?”
向线噌地一下立即站起身,跳到桌子上,“你……你胡说什么?什……什么阴寒,分明……分明就是你装神弄鬼!”
“哈哈!”那“半仙”半抚了抚下巴的几根白须道:“大人,你就要大难临头了,却还在这里自欺欺人!你看不到,老夫却看得清清楚楚!”说罢,手中佛尘往左上空一指道:“难道这上空徘徊的那些鬼魅不是来找你算账的吗?”
殿中几人被那“半仙”如此一指,还有谁敢呆下去,忙哇地一声大叫窜了。
向线小心翼翼地从椅子上下来,走到那位号称“半仙”的人身边道:“先生……先生,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对不对?刚……刚刚下官多有得罪,还请你大人有大量,救救我吧!”说罢,便朝那人跪了下去。
那“半仙”一个跳跃就跳脱了向线,“不是我不救你,是你造下的罪孽实是太深重了!如果早半个月,或许老夫还有办法,如今……唉……”
向线匍匐到半仙脚边,一把抓住他的脚踝,言语中充满了恐惧。“你要多少钱都可以,我有的是钱。还有我府里面贡着金佛,也能将这些东西驱赶掉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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