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人?”呵,李全苦涩而笑,昨日他们已经冒着风险让二十几个黑衣人潜入梁府,然而折损了这些人,却非但没有找到任何一人,甚至连梁启也消失不见。
李全刚一出宫,弃了轿子,晕头转向地在街上行走,突然被一个冒冒失失的小孩迎面撞了一下,李全踉跄险些摔倒,他正想发怒,那孩子已是连忙扶住他,同时手中已有折得极小的纸递到了李全手中。
而那孩子仍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李全自然感觉到那孩子塞到手中的纸,语气早已缓和,只说了句:“以后走路看着点路!别又撞到人了!”
跟着李全的随从立即上前,一把抓住那孩子的衣领道:“小兔崽子,走路不长眼睛吗?”
李全瞪了一眼随从道:“干什么!不看人家已经道歉了吗!还不快放开那孩子!”
那随从一愣,但他是何等机灵之人,今日李全反常,已经意识到了,立即松开了手。
那孩子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李全后,立即跑开。
随从凑上前轻叫道:“大人!”
李全看了眼四周,见并无人注意到刚才的一幕,这才无声地捏紧手中的纸,对随从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跟在身后的轿夫道:“回府!”
轿夫立即压轿,李全掀帘钻入轿内,这才将手中纸展开,纸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话“梁启昨日夜宿祁府”
李全微微一笑,那字他认得,是晋麒的儿子晋冲所写!
不知是晋麒让其子所写,还是晋冲愚蠢私自所为,不过只要有这个字条在,他晋麒便不可能袖手旁观。
何况他晋麒有自己的情报网,自己深得晋麒之真传,又岂会真的坐以待毙!
如此,他的心情不知好了多少。
只是,他千算万算,竟然算漏了祁府!
祁府不比梁府,不要说梁启本人并无多大武功在身,就是家丁也因梁启是个文官,并没有什么高手。
但祁府不一样!
祁老将军,身经百战,光身上的条条刀疤,便可以让敌人闻风丧胆,可况还有祁步君,这个从十二岁起便沐浴在沙场的男儿,不但功夫了得,早已挤身顶尖高手之列,更是有着无严谨的思维,所以但凡有他的战场,十战九胜,所以从小便被冠于“常胜将军”的称号。
当然了,那张小纸条上根本没有提及祁步君昨夜是在梁府等着黑衣人上勾,而那些黑衣人早被他和李昌下了毒,此时他自然不可能知晓昨日夜里的梁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为何派进去的二十几人竟是一个都没有出来!
他与李昌二人早就计算好,所下的毒也是一个时辰之后才会发作!
可在李府他们足等了两个时辰,知道再无可能有人会回府,方无可奈何地相信,再无半丝希望。
他与李昌二人得出的结论是梁启应该是凭陈帝的旨意,调用了禁军,却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切均是禁军统领亲自在做。
好在他们起先便利用在暗房里给他们壮胆之际,趁机在碗上抹了剧毒,一个时辰到后,必会当场毙命!因为那些黑衣人见李全李昌二人均喝了酒,才会毫不犹豫地一口干了下去,只是他们又怎么想到,李昌李全兄弟二人为达目的,竟不惜牺牲掉他们二十余人的性命!
所以尽管祁步君等人抓到了那些黑衣人,即使是问出了是谁主使,也是死无对证!因而今日早朝之际,均是有默契一般,谁也没有提起,就是昨日夜里,梁府的那二十几条鲜活的生命顷刻间消失!
原本以为一切都已成定局,他李全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保全自己以及老母亲。
但是,这手中的纸条,又给了他希望。
祁府!他今日要让他人夜闯祁府!
当然不是他本人,而是……
李全的嘴边浮起一丝笑来,大声对外面的轿夫喊道:“去卫统府李将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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