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环境幽然,雅阁之主对自己仆从管理甚严,二层以上,除非里面有人叫他们服侍着送些茶水外,就是连着楼梯上也绝不可有人走动,更不用说在房外的走廊上来回走动了,且三层上每间房与房之间又做空了几尺,因此若想要借用在隔壁房间贴着耳朵想听这个房间在商量些什么事,却是不可能做到的,何况整个三楼,若大一个地方,仅仅只有三个大房间,每个房间的摆设足有一般人家的厅堂一般大,前后会客,后面供人休息。所以,这里便成了那些二品以上官员要商量绝密事情,却又不愿到任何人府上去的最佳之地了。
晋麒轻拿起一杯水,慢条斯理地吹开上面的几片浮着的茶叶,淡淡道:“李大人约我们在此,有什么东西便拿出来让我们过过目吧!”
李全将匣子打开,各自递到晋麒与何晨的手中,何晨立即伸手接过,而晋麒却一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一手轻轻转动着手中的杯子。
李全轻笑一声,把手中属于晋麒的手西推到了对方的眼前。
一切做罢,李全亦拿起手中的茶杯,上好的龙井淡然的清香扑鼻而来,李全微微闭了闭眼,轻轻吹开浮在面上的几片茶叶,慢条斯理地凑到嘴边一呡,顿时那股清香自喉间滑落。
李全不竟赞道:“好茶!”
晋麒微微一笑道:“上好的雨前龙井,自然是好茶!”
这里面所收集的,有的是他们卖官鬻爵,甚至精确到几年几月几时将何官卖于何人,收受银俩多少等;有的是他们克扣赈灾的明细,有的是这几年来,州府送来的银子数目等等。
何晨越翻到后面,越是心惊胆颤,他“你你你”的连说了几个你字都未曾说出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但是晋麒,他能被封为一品侯爷,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当今太后的大哥及皇后的生父,更是因为早年与先帝叱嚓疆场,立下过赫赫战功,未满四十便已被封为一品军侯!而最为主要的则是他的处事不惊和心狠手辣。
晋麒随手拿起李全推到他面前的东西,粗粗看了几眼,便把东西重又递到了李全的手上冷声道:“老夫没想到,李大人竟然还有如此手段!”
李全恭敬屈了屈身子道:“下官在这藏龙卧虎的京城讨生活,自然要处处为自己多打算几分了!毕竟下官没有当太后的妹妹,也没有当皇后的女儿在宫中啊!”
晋麒哈哈一笑道:“李大人果然是性情中人!”
李全笑道:“下官能得晋侯爷的提携,自然感念于心!只是,首辅大人您也知道,下官的母亲年轻时便守寡,辛辛苦苦将我们兄弟二人拉扯大实在不容易。如今要她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下官为人子女确也做不到,还请首辅大人能看在下官一片孝心的份上,帮上一把!”
晋麒轻笑道:“李大人,既然已经把老夫等约到了这里,又拿出了这些东西,我想李大人,当然不仅仅是想让我们看看这些东西而已吧!至于李昌么,你想要怎么做,不如先说说看!”
李全轻轻把这些东西又推到了晋麒手边道:“首辅大人,下官不敢!只是这么几年来,下官手上有了这些东西,确实感到十分棘手,还请首辅大人示下!也好让下官以后继续为首辅大人效力才是!”
晋麒冷冷道:“李大人,有什么话不防明说,你我都是明白人。如果你想救令兄与令侄儿,你也明白,不仅朝中多人盯着,皇上也正紧紧盯着呢!李大人以为,你昨日在早朝时所说的那些话,皇上真能相信吗?”
“这个下官明白,皇上何等聪明,怎会轻易相信,可我那大哥和侄儿的性命,下官却也是不得不救的,所以还请首辅大人与何大人多多帮忙!”
晋麒看了一眼李全,轻哼一声,拿起几案上的杯子喝了杯茶,不急不慢地说道:“如今此案,李大人难道以为还有翻身的可能不成?不要说此案现由何大人亲自办理,皇上的意思如何想必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就是皇上本人也是紧紧地盯着这件案子,又怎么可能再次翻案!梁启提供的那些证据,李大人,你也是亲眼所见!”
何晨附和着说道:“对对对,李大人啊,你……你拿这些东西来给我们看也没用啊!这……这我按皇上的旨意办事,你要把这些东西呈给皇上,下官就得死。我不按皇上的旨意办事,那……那也是个死,这横竖都是个死,况且如是抗旨不遵,那可是灭满门的大罪。说实话,下官何必拿全府上下上百人的性命来陪葬呢!”
李全看着满脸惊慌的何晨,却笑了笑道:“何大人,此言差矣!你想到的这两件都是死,可下官想的却是从这件事是看到的生!
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