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伟祺笑道:“规矩都是现成的,下官也只需照着做便是了,只是内务府倒要忙些了,毕竟贵妃的礼服和珠玉配件这些东西要现成做出来的!甚至于婉贵妃娘娘平乐宫里的一应摆设用具,均要按着贵妃的礼制来。”
晋麒想了想后笑道:“哈,内务府!是有得忙了!”
这般说着闲话,众人也便散了。
待众人离去,晋麒问道:“你确定上午有一些人围着褚赫?”
晋冲道:“是!他们如此多的人围在一起,声音又不算少,孩儿虽听得不是很真切,但想必也八九不离十!褚大人并不是一个糊涂的人,他应该知晓慧儿是进宫的原因!”
晋麒冷哼一声道:“也不见得全是他人的怂勇,你难道忘了尤沛说过的话吗?”
晋冲想了一会儿才道:“父亲,那件事孩儿觉得当不得真,毕竟沛儿说话总是不着边际。年纪轻轻常常流连于烟花之地不说,还为此与他人大打出手,实在不成话!”
晋麒道:“你是说,尤沛此事极有可能也是他人怂勇?”
晋冲想了想道:“这倒未必见得!毕竟他争风吃醋也是常有的事,只不过那事有点过了罢了。”
晋麒喃喃道:“‘你以为我父伯他们是真心屈服于你的吗?要反了也不过是片刻的事!’这句话不算那个草包褚克说的,若不然几年以前他在街上打死了人,也没那么容易就被人抓住把柄了。”
晋冲想了想道:“难道说褚赫虽然表面上事事顺从着父亲,但暗地里真有异心不成?”
晋冲又道:“父亲,今日那件事,还是让孩儿先是调查清楚再说吧!毕竟褚大人在吏部尚书一位上,给我们也帮了不少忙。而且明年秋试,许多人的提拔也要从他那里过!若是来了一个新的吏部尚书,是我们这边的人还好说,若不是然,岂非白白中了他人的圈套?”
晋麒点头道:“也好。如此想想,这么说来,极有可能褚赫是中了他人的圈套了,他们如此做的目的无非就是要引起为父对他的怀疑!看来这几年以来,皇上的心机是越来越深沉了!”
晋冲呵呵一笑道:“这样的小心机,也不过是让他们自己过过瘾罢了,若真想挑拔离间,务必也太小看了咱们了!”
晋麒问道:“你可有看清都有哪些人围着褚赫说话?”
晋冲回道:“由于孩儿离得有些距离,看得不是很真切,不过那几人却是面生的很。估计是这段时间从下面新调来的那些大理寺的人。”
晋麒缓缓在书房边走边说道:“新调上来的大理寺的人?那就极有可能是张元从地方上调上来的那几个人了。看来,老夫这段时间忙于其他事情,倒把这些事给松懈了!”
晋冲道:“你亲,没多久就要过年了,明年秋季就是三年一度的秋试,父亲何不借此机会多提拔几个自己的人呢?”
晋麒点头道:“是要多提拔一些了,这几年以来,为父手上损失的人不少,如今能挑得起来的已是不多!”
晋麒更是在事后吩咐晋冲要好好安排得力的人细致检查婉贵妃入其殿里与入口的东西。
冬日的太阳照射在白雪上,泛起令人眼晕的白光。
冬至本已比较寒冷,虽出了大大的太阳,地面的雪也早已清洗掉,太阳一晒下,连水迹也无半分。
但毕竟在冰冷的石板上跪上了这么长的时辰,又加之不断地惊吓与惴惴不安,里面的中衣早已浸透。过后更有繁琐的祭祀仪式,又被冷风吹了许久,这一通下来,褚赫当时便着了风寒。
刚回到府里,便发起了高烧,可就是在这样的高烧下,他亦是迷迷糊糊地惦记着上午的事情,无论再重的病,再难起身,他今日定是要亲自到晋侯爷府去请罪的。
原本一回府,他便该到晋府去的,奈何高烧之下,他已晕迷了过去。
这个时辰,仅仅只是醒了过来,他一惊之下忙就着下人的手喝了碗药,便不顾夫人与仆从的再三反对,挣扎着起身。
其实今天的天气是极好的,白天如此大的太阳高空挂着,积雪已化得差不多,偶尔一两声积雪融化后的水滴答的敲响在石板上,自也不会积起太多的水来,倒仿如用银筷敲击在瓷碗上发出的清脆如乐般的声响。
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却有一番意境,只是今天的褚赫再无这样的心思去欣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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