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帝挥了挥手,让众大臣起身问道:“现在前线战况如何?”
邱志生道:“回皇上,由于蔡将军的及时救援,我军已挽回了部分损失,只是由于大军受创,所以我军后退了五十里,现大军正全全面休整。”
“大好的机会,白白浪费,如此我们还有何机会能大胜突厥。突厥大军极擅长全面进攻,一举获得大胜。现在我军已受如此重创,他们必已全面警戒,要想短期内取得胜利已几乎不可能。而且苍州与宿州与突厥相接壤,这无疑给他们的补给提供了一条极好的路线,何况富饶的雁州也给他们大军的补给提供了便利的条伯。”
邱志生踌躇了几分问道:“皇上,是否要宣李将军回京?”
晋麒立即道:“不可!皇上,李致只是低估了突厥的实力,并不是没有作战实力。经此一战,老臣想,李将军必已吸取了教训,皇上何不让其戴罪立功!而且大战在际,临阵换大帅乃是大忌,何况如此一来,极易动摇军心,还请皇上三思。”
陈帝凝思了片刻后道:“也罢,不过,在大战方面,李致的经验毕竟匮乏,需与高雄坤等人多做商量,切不可再冒进。若是李致再犯此大错,朕定不轻饶!”
众大臣皆呼:“皇上英明!”
如此,原以来三五个月可以拿下突厥大军,直捣突厥黄龙的策略全盘被推翻,陈帝气极之时,恨不能御驾出征。
祁老将军与张元此刻正在御书房里。
面对陈帝欲御驾出征的心思,他们立即相劝。
张元道:“皇上,这段时间您万万不可离开京城啊!”
祁老将军亦道:“皇上,老臣得知,晋侯爷这段时间频频与驻边大将接触,若您此时离开京城,无疑会让整个原本已倾向于我们的趋势再将倒向他那边。而且突厥来犯,已成持久之战,皇上您若是离开京城一年半载,必会让整个京城再次落入晋侯爷的掌控之中,到那时,皇上您若要再次挽回整个局面,必将难上加难!”
陈帝整个人陷入龙椅之中,这样的形势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突厥来犯已攻下三座城池,让几十万大陈百姓陷于战火之中,而苍州、宿州及雁州等地有大量难民涌入其他州府,给其他地方造成了极大的压力,甚至出现了混乱的局面。
陈帝长叹一声,终于提笔拟旨,已沦陷的三州难民在逃亡其他州府的时候必须打开城门让他们进来,进来之后,由每州的刺史府登记造册,并分批送到其他州府,以减轻集中的那几个地方的压力。
同时命高雄坤为大帅,李致与蔡陪二人为副将,制定全面可行的作战策略,对抗突厥大军。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场与突厥之间的战争原本预计的三五个月竟连绵了一年半有余,直至第三年春节之际方搬师回朝,然在回朝之际,又突变。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且放下不提。
七月正是炎夏之际,承德殿与御书房里早已放满了冰,饶是如此,陈帝亦感到暑热难挡。
手中是这几天从前线送来的几封军报,高雄坤带领下的大军与突厥大军已拉开了持久之战,偶尔小赢几场,偶尔又小输几场,如此几个月过去了,双方谁也没有获得过一次大胜,失去的三州仍在突厥大军的手中。
此刻的晋军侯府中,晋氏父子二人正在小斟小饮。
晋冲夹起一片腊肉放入嘴中细嚼慢咽,尝之味道不错,点头笑道:“父亲,李致虽未攻下突厥大军,却也给了我们足够的时间。”
晋麒拿起手中杯,轻呡一口道:“没错,为父早已书信给李致,让他将战线拖长。留给我们的时间越久越好。”
晋冲道:“这次突厥大军来犯来得可真是时候,皇上现在哪还有心思与父亲您作对啊。孩儿瞧着每每皇上看到前线送来的军队的时候,他总有种痛恨却又不能的模样,见他如此煎熬,孩儿不知有多高兴!”
晋麒大笑道:“可不是么,原来为父还想让李致战决,现在想想,如此拖他个一年半载再好不过。小小突厥而已,若是高雄坤等人全力反击,不用三个月必能大获全胜。可是,为父却不愿他如此快,这其中缘由您可懂得?”
晋冲微微一笑道:“孩儿明白。一年半的时间,对我们而言已足够了。父亲,胡令云不亏为一名大将,原本蔡陪留了四万大军给了他。可那四万是什么人,咱们都清楚,不过是一些老弱病残罢了,却没想到,在胡令云的手中,这四万老弱病躯之人如今有了惊人的战斗力。再假于时日,必能大成气侯!他与祁步君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份仇恨在战场上更能挥得淋漓尽致!到时让他来对抗祁云山的祁家军,必能势如破竹!”
晋麒哈哈大笑道:“为父什么时候看错过人!一年半的时间,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晋冲又道:“还有咱们在秋梁洼的骑兵大军,前段时间李致推荐的那个人果然是名将才,不过短短半年有余的时间而已,咱们一直停滞不全的大军已有了起色。”
晋麒抚掌道:“太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东风么……”
晋麒微微一笑,拿起手边的酒杯,一仰头就灌了下去。
时间轮回,已眼到了转到了夏未秋来之际的八月,正是姹紫嫣红,十里飘桂花香的季节。
然而,就在美好的季节里,大陈国京城里竟暴了大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