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打击,最终将茹芸的身子打垮,到晚间时分,竟起高热来,人也时常迷糊。网?
祁老将军自从被猛虎所伤之后,一直没有醒来,面对亲家的逝去与自己夫君的重伤,祁老夫人对于茹芸的伤心亦只是简单的安慰了茹芸一番,只是那番的安慰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茹芸无心去计较。
何况自己的夫君都能说出这番话来,那么其他的人她又何必太在乎,仿如别人亦不会太在乎她一样。
如今的她只愿一人好好地躺一会儿,没有外人,有的只有自己的忧伤与迷茫,只与忧伤相伴。
如此日日伤心下去,更是吃不好,睡不好,没几天便病倒了,昏昏沉沉半夜里起高烧来。
“夫君,姐姐一下子失了父母双亲,难免伤心过度,姐姐有什么做的说的不对的地方,我这便替姐姐给你赔不是了。只是,她心里难受,现在又病了,云芷心里也着急,不如我去照顾姐姐,也好时时宽宽她的心!”
祁步君点点头道:“也好,那天我不该动手打了她。你又懂医,由你来照顾她最好不过了!”
如此,云芷便与春芳一起,在她的房内细心照顾,云芷甚至将自己日常管账一事也搬到了茹芸的房内,好时时方便照顾,了解她的病情。
如此这般姐妹情深,亦使府内仆人婢女动容,私下里亦说道:“平常富贵人家娶了两房妻妾,总会斗个你死我活的,不是为争夫君的宠爱,便是争权,不是争权,便要为自己的孩子搏个前程,如大夫人和二夫人这般和睦相处的,真当是不多见。”
祁老夫人看在眼里,自然也是欢喜了几分。
祁步君因再有一二天时间便要领军出征,军中事务繁多,关心的少了些,但对于张大人的突然离世,对于茹芸的伤心难受他自然也是伤心的,故来虽有那次的不快,但也来看过几次。
只是每次来,茹芸对他却是极为冷淡的,见茹芸这样,祁步君也只能稍稍坐一会儿便离开。云芷是何等聪明伶俐之人,每当祁步君来看茹芸时,她便会借故离开。
可那寥寥无几的几次关心,在茹芸的心里却扎了根刺一般难受,原来,自己再如何退让,在他祁步君的心里,自己的份量如此之轻,不过如此,不过如此而已啊!
自己终究是比不过刘云芷在他心中的地位的,眼泪早在父母亲去世时已流干了,如今心里再难受,她也没有可去的地方了,她只能紧紧地睁着一双眼睛,麻木地盯着床缦,她不想听见外面的一切,更不想看到外面的一切。
这天,茹芸的病方慢慢地好转起来,但脸色仍如一丝血色,如暮雪时分的雪色一般,毫无生气,且精神尚且不济,毕竟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每日总还要昏昏沉沉地睡上几个时辰。
那日,刘云芷见茹芸沉沉睡着,便从账房内把账本及刚收来的银票等等搬在茹芸房内,安安静静地细细核对。
才过了约半个时辰的时间,翠芝便过了来,“小姐,蔡伯在找您呢,说是有几家租户的租金有些问题,要找您核对呢!”
云芷忙将账本合起站起身道:“那走吧!”
“小姐,桌上有银票呢还有些碎银子呢,您不拿着吗?”
云芷转身看了看桌上满满的一堆,迟疑了片刻道:“算了,反正来去也快的,我把门关一下便是了!这么多东西搬来搬去的也不方便,再说了,有姐姐在,放心吧!”
说罢,便与翠芝两人出了门,转身将房门关好后便离去了。桌上几本账本和一叠刚收回的银票此刻正安安静静地放在桌上。
约一炷香以后,翠芝与云芷二人边说边笑地仍回到茹芸的房内。而此时,茹芸仍静静地躺着,想必这段时间亦睡得很沉。
云芷仍坐下来,一一核账,可最后无论怎么算,算来算去都少了五百两,主仆二人在桌子低下,房间四周找遍了仍是一无所谓,云芷急得额头都有细密的汗渗出,直在那跺脚。
这般的响动,终于将茹芸搅醒,“云芷妹妹,我们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可要紧吗?”
翠芝跨前一步走过去,毫不留情地说道:“大夫人,刚我们小姐和奴婢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那些银票也都放在桌上,可一回来就少了五百两,是怎么回事?这段时间也只有大夫人您一个人在房内!”
云芷忙呵道:“翠姐姐,不可无理!姐姐怎么可能拿区区五百两银票呢!”
翠芝仍是不依不饶,“小姐!早上奴婢还听大夫人的贴身侍女在与大夫人说起,当初她嫁来祁府时候的嫁妆这几年都让她买了医书或药材了,再加上张府遭遇变故,她手上早没钱了!现在青少爷要用银子的地方多,指不定大夫人一时没想明白就拿了呢!大夫人,您要拿银票也可以,但这银票是要明摆着上了账册的,您这样拿了,可让我们小姐如何向老爷和夫人交代呢!”
茹芸何时受过如此羞辱,急急辩道:“翠芝,我念你是云芷妹妹的贴身侍女不和你计较!但我也希望你不要无端地冤枉了人!虽说我张府遭遇了此番变故,但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区区五百两我还真没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