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内,咱们便可登岛啦!”
刘墨从桅栏处转过头,十分开心地说道:“船家,你这船我很满意,等下我要多给你一两白银,以表达我的感激。”
“恭敬不如从命!”那船家半鞠躬答谢道:“老爷,您实在是太慷慨了。有幸为您这样的大人服务,真是我的福分!”
这船家带着很重的地方口音,据说已经在香山海上讨了几十年生活,但像刘墨这样的船客,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不是来游玩,也不是来垂钓,更不想是落难来此求生的穷人,于是便问:“敢为老爷来此是做什么?老朽记得,上次老爷你已经上过谷兰岛!”
“来当地主的!”刘墨打趣道。
“当地主?莫非你就是上次来买地的那位!”船家诧异,“这位老爷,不是老朽泼凉水,你这生意,办不成!”
“我刘墨从不办没把握的事情。”
船家冷哼了一声,不再接话!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刘墨领着赵大再次登岛。
要批量买地,自然得找岛上管事之人。
来此之前,刘墨已经打听过,谷兰岛真正管事之人姓孙,单名一个承。非谷兰岛本地人,而是父辈迁居于此的百姓。
这次登岛拜访,刘墨并没有一上来就搬出手上的江临知府批文,而是以做生意的名义求见
孙承。
为什么这样做?
这不是废话么,直接亮批文,人家肯定怀疑你以权谋私。地收不收得成不说,还落下一个极其不好的恶名。
带着临阳城特有的佳酿,做过防腐措施的烤肠,见面啥也不说,先请孙承一顿饭。
跟东莱岛一样,谷兰岛也没有饭馆酒楼,于是几人便在孙承家中热了酒菜,吃了起来。
据说孙承的父亲是个杀猪匠,他笑起来也活像个切肉的屠夫。
“再来点儿?”刘墨问他。
“我不反对,”孙承说着递出酒杯,脸上微微有些醉意,“当然不反对。这真是酒中的极品啊,香山的?”
“临阳城的,”刘墨作个手势,赵大趋前倒酒。孙承家中的小厅里,只有他们三人。“甘醇,清香,不可多得!”
孙承听完又猛灌一大口,此人喝酒从不小口浅酌,十足酒鬼,刘墨一见面就注意到了。
“对,甘醇!一时之间不知任何形容,刘公子,你真是知识渊博,想必有功名傍身吧?”
“我很高兴您这么想但我并未考取任何功名。”刘墨道。
“呵呵,多谢刘公子的美酒。”孙承在饮一杯,“言归正传,你来此是想做何生意?”
“买地!”刘墨宣布。
“啊!”孙承一口喷出来,酒液洒在前胸。“你就是上次来过那商人?”
“正是!”
上次孙承不在岛上,接待刘墨的是另外一名岛民。
“刘公子,只怕你又要白跑一趟了。”孙承道。“地,我们不卖!”
“就不能商量商量?”
“此事没得商量!”
“孙先生,您自己的地不卖,不强求。”刘墨道,“但岛上其他居民…”
孙承直接打断了刘墨:“没人会卖地,刘公子,你趁早打消这念头吧!”
不给刘墨开口说话的时间,他自顾给自己倒满一杯酒,一饮而尽,“若没有别的事,刘公子你请回吧!”
好家伙,如此翻脸不认人!
“这就下逐客令了?”孙承的举动引起赵大的不满,“买卖不成咱也可做个朋友,何以如此无礼!”
“孙某是个粗人,不会拐弯抹角,见怪莫怪!”
“哈哈,果然是个痛快人!”刘墨笑了起来,“话说到这份上,我也就直说了,既然第二次登上谷兰岛,我刘某人肯定不会让自己空手而归。”
“怎么,你还想强买不成?”孙承心想。
在他诧异的目光中,刘墨继续补充道:“实不相瞒,在下香山,是替江临府黄大人办一件差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