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实际上是10月3号生的,现在10月都快过完了。
当时我们在紧锣密鼓地准备进神农架的事,他在北京,我们还在雨村,我只是给他微信发了生日快乐。
小花在北京的生活我是略微了解一点的,虽然公司的事务繁忙,但他个人的私生活却是凄凉寂寞。独自一人住着那么大一个四合院,家里只有佣人和保安,没人和他说话,他也常常失眠。
说实话,我们几个住在他家的这些天,他明显比平时开心多了,一张俏脸上的寒意越来越少,笑容倒是越来越多。
他在昌平闲置的一处别墅,已经派人去打扫了,在这之前,小张哥和张道士也暂住他家。黑瞎子为了凑热闹,不回自己家了,也赖在小花家不走。
原本只有他一个人的大院子,现在一下子住了7个人,其中还有胖子、黑瞎子和张海盐这样的话痨,从早到晚都是人声鼎沸。
这期间,小花明显回家回的早了,不仅要按时回来吃晚饭,只要没事,就连午饭他都会回来和我们一起吃。
胖子和黑瞎子时不时顺走他家的某些名贵古董,张海盐和张千军万马的疯病依然间歇性发作。可他一点都不生气,总是笑吟吟地看着这群把他家搞得一片狼藉的人。
四合院里客房很多,除了张海盐和张千军万马住在一起之外,其他人都是流动乱窜的。
有时候晚上我在小花房间里聊天,聊得太晚了我就直接睡在那了。无论睡多晚,他第二天早上照旧能按时起来去公司,也不叫醒我,直到胖子的大嗓门在院子里炸响,像催命一般大喊“天真!天真!你在哪!”,我才会被吵醒。
如果晚上我没去和小花说话,就会待在闷油瓶的房间里,然后胖子就跑去和黑瞎子一间。
这样的后果是这两人碰到一起简直就像不稳定金属放进酸性溶液里——咕嘟咕嘟的直冒泡。两人彻夜胡吹滥侃的声音我们这个房间都能听到。
这时我就会派出武力值最高的闷油瓶去恐吓他们,让他们不准再说话了。于是正在兴头上的两人就会强行拉着闷油瓶一起出去撸串喝酒,最后被闷油瓶一手一个扔出门去。
要不是想到院子里那袋狗粮撑不了8个月,我差点就想在小花这住到明年6月算了。后来我在张海盐和张千军万马搬去昌平别墅的那天拍板决定,给解大花过一个生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然后我们就回雨村去喂鸡喂狗。
给一个土豪筹划生日是一件很难的事,因为他什么都不缺,所以“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趁着大花去公司的时候,我把闷油瓶、胖子和黑瞎子召集在一起开了会,下红头文件要求他们每人准备一件礼物,礼物不需要价格贵,但要表现出送礼人和小花特殊的关系,以及送这份礼物的心意。
听了我的“指示”,除了黑瞎子还是一脸怡然自得的表情之外,闷油瓶和胖子看起来都有些苦闷。
为了缓解这种尴尬,我赶紧清了清嗓子,解释道:“也不是说礼物非得是一个什么东西,任何形式都可以,就是那么个意思。主要还是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其实我自己也为送礼的事发愁呢。要说送礼物,必须投其所好,小花喜欢唱戏,喜欢赚钱,也喜欢讨债。
后来我们仨一合计,决定准备一虚一实两样礼物。虚的是我们仨都扮上,在生日晚宴上现场合唱一出戏。实的呢,胖子打算去旧货市场淘一下现在市场上已经找不到的戏曲带子,我和闷油瓶就去定做两个小花形象的手办,一个是穿着戏服唱戏的扮相,一个是拿着龙纹棍的武士形象,正好体现出他的反差和多才多艺嘛。
这些礼物很快就办好了。我让胖子去高端蛋糕房买了蛋糕,为表心意我还跟着网上的视频自己烘培了一个蛋糕,把小花家的厨房祸害的一片狼藉。
他家的厨师敢怒不敢言,为了挽救他的工作场所,一再要求给我打下手。我威逼利诱,不允许他把这个“意外惊喜”透露给小花,就差逼着他签保密协议了。
在厨师的帮(chong)助(zuo)下,我的自制蛋糕也是有模有样,芝士蛋糕的底,上面是淡奶油,缀着大朵的海棠花,还摆放了5个小人代表我们嫩牛五方。
小花生日的事我也通知了秀秀,她先是抱怨她的生日我只发了个祝福短信就糊弄过去了,然后兴高采烈地表示她一定会过来。
当天晚上,我微信问小花回不回来吃饭,他回复说回去吃,大约9点能到家,如果我们饿了就自己先吃。
我本想回复“等你回来吃。”,但是觉得那样不够自然不够反差不够惊喜,于是我只回了一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