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你给大家背一遍《陈情表》。”
这个提问来的猝不及防,夏星慢吞吞地站起来,脑海中回忆着孙季前天讲的文言文。
夏星把思路整理了一下,便硬着头皮背了起来:“臣密言:臣以险衅,夙遭闵凶。生孩六月,慈父见背;行年四岁,舅夺母志。祖母刘愍臣孤弱,躬亲抚养。臣少多疾病,九岁不行,零丁孤苦,至于成立。既无伯叔,终鲜兄弟,门衰祚,祚。”
“门衰祚薄,晚有儿息。”杨子毅小声提醒。
“哦对,门衰祚薄,晚有儿息。谢谢你啊,杨子毅。”夏星低下头感谢。
教室的哄笑把夏星整蒙了。
孙季隐藏起眼中的笑意,提醒夏星:“接着背。”
几分钟之后,夏星在杨子毅的小声提醒下还算通顺地背完了全文。
“不错,夏星同学课下一定是用功了!”孙季让夏星坐下,发自内心地夸奖。
夏星坐下来,看向杨子毅:“我背的很好吗?我觉得我背的不怎么样啊?”
杨子毅淡淡地瞥了一眼情况之外的夏星:“这篇文言文还没让背。”
夏星:“……”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
“夏星,跟我来一下!”孙季下课的时候把夏星叫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孙季将一本大厚书递给了夏星,并说道:“这本书里面包括初中和高中所有的文言文和古诗词,我希望你能好好利用!别辜负老师对你的期望!”
夏星接过书,并没有看书一眼,而是认真的问孙季:“孙老师,书多少钱?”
孙季看夏星一副小财迷的模样,忍俊不禁:“不要钱,这是老师给你留的任务,每隔两天找我来背诵你的成果。”
“噢!”不要钱就好说。
夏星走之后,十四班的历史老师身子歪向孙季,问道:“这个学生真的是个学习的料子吗?她的入学成绩我们可是有目共睹的。”
孙季不在意地笑了笑:“怎么才算是学习的料子?至少大家都见证了她这两天都努力,我相信她可以摆脱差等生这个名号。”
“我也觉得这个孩子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我可不认为努力之后会没有任何收获。”数学老师魏悠苒也在一旁附和。
“是吗?”历史老师周沫将信将疑地反问,显然对夏星还是心存怀疑,但是作为一个老师,她也不会放狠话说一个要努力的学生会学习不好。只是道路太漫长了。能不能坚持的住还是另说。
周沫是一个年轻的女老师,对于学校的一些小八卦她是相当了解的,夏星被评选为校花这个她也知道,女生嘛,总是会被一些小小的夸赞给捧坏的,何况,夏星还被传出在学校旁边的面馆工作,应该是个家境不太乐观的,有着一个没有背景的身份,又顶着校花的光环,难免会招人欺负。要是这心态放不好了,还谈什么学习。
周沫想着想着,内心突然就冒出一个好玩的想法,不动声色地脱离了两位老师的话题,心里想着怎样去贯彻这个想法。
“孙老师叫你就给你一本书?”杨子毅看着夏星回来时手里多出一本书,便问道。
夏星坐在回到杨子毅旁边,点点头:“嗯。”
杨子毅眼神复杂地看着夏星,嘴上一张一合的半天都没吐出来一个字,夏星虽然没有光明正大的看他,但是余光已经把他这副欲言又止的娘们模样尽收眼底。
“你想说什么啊?”夏星忍不住了,猛的转过头。
杨子毅被近在咫尺的大脸吓得向后一倾,他故作镇定地说:“要不你每天晚上去我家吧,我给你补习。”然后他格外强调:“我没有别的想法,我就是,想给你补习。”
夏星歪过脑袋,灵动的眼睛不带一丝杂质地问杨子毅:“别的想法是什么?”
杨子毅刚安静下来的心跳又被夏星给挑了起来。
“扑通”“扑通”“扑通”的心脏声怎么也掩盖不住。
“什么声音?”夏星眼珠子警惕地向四处看。
杨子毅没想到夏星无知到连心跳声也听不出来,他刚要说话。下一秒,还在面前的人就掉了下去……
夏星整个人懵懵地坐在地上,旁边是散了架子的凳子,地上有一摊墨水,万幸的是墨水没有染到衣服上,只是被她摸了一手掌。
夏星忽然就恍然大悟:“原来是凳子‘咯吱’‘咯吱’的声音。”
杨子毅一看就知道这是有在设计夏星了,凳子腿很明显留下了刀片划过的痕迹,想必墨水也是有意为之,早上他来的时候还没有这摊墨水呢。
这时,坐在杨子毅后面的季筱欢弱弱地来了一句:“那个,墨水是我上节课不小心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