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时，眼内深幽不可见底。</P>

“徒儿！”苦问掩饰不住震惊之色，低声叫道。</P>

显而易见，他这小徒运用土系功法，以及对这苦沙门密地力量的使用。</P>

远在自己之上。</P>

苦问没想明白是何缘故。</P>

苦尽对师父的呼唤仿若未闻，眼神都没有递过去一个。</P>

废物。</P>

在这样绝佳的环境中都杀不死苏远，不是废物是什么？</P>

如今，这废物也没用了。</P>

还得自己动手。</P>

虽然暴露了，但死人，哦，不，苏远必定神魂俱灭。</P>

一个神魂俱灭的东西，又能暴露什么呢？</P>

苏远张大嘴，“哇，小家伙，你这两下看上去比你那倒霉师父牛逼多了。”</P>

“找死。”苦尽嘴里咒骂着。</P>

毫不犹豫展开苦沙门绝学“荒原领域”。</P>

苏远只感觉灵力哗哗从身体流失，仿佛身子都佝偻了一些。</P>

这小子，果然厉害。</P>

“苦问，你知道自己是谁吗？”</P>

苏远堪堪躲过苦尽一击，朝苦问发话。</P>

“我是谁？”苦问一脸茫然，显然苦尽的表现还没让他回过神来。</P>

“我是苦问，还能是谁？”</P>

苏远艰难地在窑洞中闪躲，身体越来越虚弱。</P>

“你是苦若，苦沙门不世出的天才，几十年前已到天尊九重的苦若。”</P>

“嗯？”苦问以为自己听错了。</P>

苏远为了保命，引起我的注意，怕是疯了，我难道不知道自己是谁？</P>

苦若师兄早就死于四十年前的那场灭门惨案。</P>

“苏远，你疯了。”苦问摇头。</P>

苏远耸耸肩，指着不断积累吸纳灵气的苦尽说道：</P>

“那你知道他是谁吗？”</P>

“他是苦......\"苦问本来要说，他是我的徒弟苦尽。</P>

可看着眼前苦尽令人震惊的表现，这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P>

五年前，在凉风垭捡到这个走失的小孩，那是他不过三岁。</P>

一脸稚嫩，话都说不明白。</P>

苦问收养了他，给他吃穿，教他识字。</P>

为他收拾过多少次尿床后的被褥。</P>

他们在这荒凉的苦沙门中相依为命。</P>

苦问将小童收入门下，取名苦尽。</P>

想的便是这小徒弟能够苦尽甘来，这辈子有自己照拂，不会再颠沛流离。</P>

苦问对这小徒悉心教导，亦师亦父。</P>

在他身上倾注了所有的希望和感情。</P>

事事都想听这小徒弟的意见，</P>

做任何事都不由自主想向徒弟征求同意。</P>

这种冲动，好像意识不受控制。</P>

有很多个瞬间，他觉察到一丝不对劲。</P>

可很快又摇头笑笑，抛在脑后。</P>

苦问认为，这就是老父亲的烦恼。</P>

是自己对苦尽的过分关心和溺爱，才会如此。</P>

自己是天尊九重修为的高手，一个小幼童又能控制自己什么呢？</P>

苦问想到这，又看看眼前修为高绝，出手狠戾的苦尽。</P>

怎么样也和记忆中那个天真调皮的小光头联系在一起。</P>

一时间，愣在当场。</P>

苏远身体里的灵气快消失殆尽，他闪到一个角落里，靠在石壁之上。</P>

“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唯一的徒儿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倒是对异能局的情况一清二楚，</P>

苦若，你说你可笑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