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花锦堂的怒火,“我看你是病疯了,不知从哪听到的胡话!”
纪氏声音尖锐的像一把刀,“你要不信去问问你侄女,她说的话还有假?花锦堂,你个没良心的,你说,是不是你早就和那面串通好,只瞒着我和媚娘两个?”嚎啕大哭,骂道:“你没良心啊,我嫁给我二十年,给你养儿育女,操持家事,你就这么对我!你们花家上上下下的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心眼都往坏里烂,只欺负我们母女!”
花锦堂怒斥,“你再满口胡说八道,信不信我休了你!”
哭声戛然而止,片刻,又哭闹上。
皆是花锦堂摔门而出,见到娇娘,微微愣了下,他脸色很不好看,黑如锅底,没和娇娘说什么,就负气而去。
娇娘听着哭声,回忆起昨晚父亲将她叫到书房……
她跪在下头,抽泣着将在历城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听得花锦堂额上青筋抽搐,几次抬手要打她。
曼娘虽后来老实了,但话已经说出来,她又真的赐给了瑞王,指定会被人拿出来说。娇娘从宫里回来,就先和花锦堂把错认了。
自己主动承认错误,总比被人扯出来强。
“你怎么回来不和我说?”花锦堂终究还是舍不得打,全打在桌子上,震得啪啪响。
娇娘眼皮哭的通红,她知道什么时候该示弱,“我怕父亲责骂我,而且殿下吩咐过,先别提此事。”
花锦堂瞪她,“他吩咐的话你就言听计从,人还没嫁过去,心就已经嫁过去了!女生外向,这话一点都没错!”话说的酸溜溜的,颇有一种吃醋的意味。
娇娘偷偷看他一眼,“他是王爷,我敢不听吗?”掩帕又哭,“说起来,还不都怪父亲,让他照顾着我,我连拒绝的理由都被你堵的死死的。”全又赖在他身上。
花锦堂觉得脚被自己拿的石头砸的生疼,倒吸了冷气,“你倒有理了!”
娇娘眨巴眨巴眼睛,豆大的眼泪唰唰地落下来,让花锦堂看着直觉心疼,“你先起来吧。”
娇娘揩干脸上的泪水,慢慢站起来,花锦堂余气未消,略一深思,“我说自瑞王从齐州回来,对我的态度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原来早就打你的主意了。”
娇娘站在一旁,低着头扣手指,也不说话,像个受气包似的,瞧着可怜见的。
这是她从巧娘那学的,每次巧娘闯祸,二叔训她的时候,她都装可怜,二叔见她这样,训斥两句就不忍心再训了。
同样,在花锦堂身上也奏效,忍不住的心疼她,指着旁边的位子,“坐那吧。”
娇娘乖巧坐下,端详着父亲的神色渐渐缓和,于是道:“我知道,父亲是想遵从姨娘的遗愿,让我嫁人为妻,做正头娘子。可这世上的男人有几个可以一心一意,曼娘姐姐是世子妃,不还曾被府里的妾室欺负的差点无立锥之地。瑞王有句话说的很对,嫁他为妾远胜嫁旁人为妻,起码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况且瑞王他对我很好,还许我侧妃之位。女儿也是俗人,怎会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