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嬷嬷说,孩子一生下来,嬴彻就给起了乳名,叫元哥儿,大名还没有想好,娇娘姑且就这么叫着。
元,有第一、初始、首位的意思,这是嬴彻第一个儿子,起这个名字不足为奇。
元哥儿算是足月出生,但比一般的孩子要大一点,但只大那么一点,却差点将娇娘折腾的去了一条命。
可将他抱在怀里,娇娘的心就柔成了一团,别说是差点,就是真的为了他舍了这条命,她也愿意。
说句私心的话,虽然娇娘很疼爱玉姐儿,但和拥有自己孩子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看着他吃奶,看着他睡觉,看着他躺在自己身边,娇娘都觉得自己的内心无比满足,幸福的让她觉得已经拥有了所有的一切。
但自从她醒了之后,她和嬴彻依旧没有说过一句话,每回嬴彻过来,她就闭上眼睛装睡。
嬴彻也不吵她,每次来了就去看儿子,有时也会在她的床边坐一坐,什么也不说,等到坐够了,就离开。
樊嬷嬷清欢她们轮流劝过她,只要她低一下头,事情就会过去。可她偏偏就过不去,她怨恨嬴彻,每次她在最需要他的时候都不在她身边,她怨恨他每次都将她置身于危险之中。
她不想再去想嬴彻,如今她有了孩子,就什么都不需要了。
就这样,等元哥儿的满月,嬴彻大肆宴客,举行满月酒,将京城所有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全部请来。
那一日从早上起,瑞王府的鞭炮就没断过,人要是坐在后院,都能听到前院人声鼎沸的动静。
嬴彻在门口迎客,喜色爬在他的脸庞上,可以用眉飞色舞来形容。
却见,王占突然匆匆忙忙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神色立时一变,这边还有人在和他道贺,他却转身疾步离去。
留下客人一脸茫然,王占赔笑道:“王爷突然有点事,张大人请。”
嬴彻如脚底生风似的跑进关雎阁,只见渥丹她们都拿着包裹往外搬,他呼吸不稳,满脸惊慌,直冲到娇娘面前,一双充满阴霾的双眼死死盯着娇娘,然后大喝道:“都出去!”
关雎阁的人吓了一跳,清欢迟疑道:“王爷——”
嬴彻厉声喝断,“滚出去!”
娇娘看了清欢一眼,对她点一点头,清欢抿抿嘴角,招手带着人出去,并关好门。
嬴彻一跃走到娇娘身边,扯走她手里拿的首饰匣子往桌子上一扔,怒问道:“你收拾东西干什么?你让人准备马车要干什么?”他双目猩红,呼吸急促。
娇娘撇开脸,这是她这么长时间以来对他第一次说话,“你不说过,等我生下孩子,就让我离开瑞王府吗?”
嬴彻眼中的伤痛如黯黑的夜色,“你是不打算要元哥儿了吗?”
娇娘默不作声,他上前抱住她,娇娘挣扎,“你放开我,嬴彻,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