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羞耻夹杂着愤怒,让他的眼睛喷出慑人的怒火。</P>
凭什么,他可以日日如洞房花烛夜?凭什么,他就要娶他不要的人?凭什么,他最想要的人要被他玩弄?</P>
…………</P>
一夜醒来,花烛停绽,冬云栖终于自己揭开了盖头,一行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P>
敕佑恒抱着他的赤方鼎一夜未归,他还真应了天启神君的那句话:他以为他是要娶那口“锅”。</P>
冬云栖虽然也设想过,即便和敕佑恒成了婚,她也不会与他同床。即便敕佑恒想,她也会明确告诉他,自己心中装不下两个人。</P>
可如今,敕佑恒没等她想,也没等她说,便让她“得偿所愿”,她反而觉得这是敕佑恒对她莫大的蔑视和羞辱。</P>
她冬云栖自幼高贵,从来只有她蔑视别人的份儿,哪有谁敢轻视她?敕佑恒也曾像只哈巴狗一样,乞求她接受他,接受婚约,甚至不介意她心中同时装下别人。</P>
可到头来呢?她心中装下的人装不下她,她心中装不下的人也装不下她,她原来是被男人们利用完便厌弃的人。</P>
“敕佑恒,你竟然也敢如此对我!”没来由的火让她一把砸掉了燃尽的红烛。</P>
等伺候的神姬们闻声赶到时,新房已经被她砸的不成样子。</P>
隔壁书房中抱着赤方鼎睡了一夜的敕佑恒自然听到了动静,他却嘴角含笑,任那人发狂失态。</P>
等到院中围满了人,他的书房被神姬们快要敲破时,他才装作宿醉不醒的样子从书房走了出来。</P>
敕佑恒眯了眯,带着讥诮地愉悦看着冬云栖道:“怎么,是谁惹娘子生气了?”</P>
冬云栖红着泪眼恶狠狠瞪着他道:“你昨晚去哪儿了?”</P>
敕佑恒装作一脸无辜道:“我就在隔壁书房啊,昨晚吃醉了酒,可能是……走错房间了!”</P>
冬云栖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胸襟道:“敕佑恒,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明明是故意的!”</P>
敕佑恒低下头,唇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盯着冬云栖扯着自己衣襟的手,慢慢俯身低头,在冬云栖耳边道:“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样?”</P>
冬云栖的手逐渐开始发抖,敕佑恒的笑容,不怀好意中带着寒意,他是在报复,报复她的漠视,报复她的不忠。</P>
冬云栖撒了手,微微后退几步,她很快意识道,敕佑恒现在已经完全能拿捏她了。</P>
她不再是天界神族青年人人想娶的天之娇女,她只是敕佑恒的妇人,她功力不济,也没有实权,而自己的父亲冬伯侯只会任凭别人摆弄。</P>
一阵震惊自我的醒悟后,冬云栖忽然抹了眼泪,微微笑了起来,声音放软道:“对不起,夫君,我方才……失态了!”</P>
敕佑恒对她这样的表现似乎很是满意,他伸出食指,轻轻挑起冬云栖的下巴,慢慢收力,揉捏摩挲道:“夫人,从今往后,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了!”</P>
两人望向彼此,眼神看似缱绻,实则互相厌弃。</P>
如果丧偶是一种幸运,他们都希望,那幸运,能归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