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你的血?"
章珏突然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无与伦比的心慌席卷了他,他想起来大战血岫时祁怃血的特殊性,又想起来祁怃在水里滴的鲜血,也想起来刚才书上写的,只有祁怃才可以拯救大漠。
"哈哈……"
祁怃突然笑了,书籍安详的躺在他的膝盖上,泛黑的书皮仿佛在嘲笑他的无知,双手无力的摊放在腿上,却不愿触碰这个答案。
"我是祁老头用来解救大漠的解药。"
一句话惊的章珏无法动弹,但他想也没想就反驳道,"不可能,祁老头他对你那般好,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把你当……"药呢。
章珏说不出来了,他看着祁怃,心底的慌乱越来越明显。
祁怃的面庞此刻如同一潭死水般毫无生气,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就像是经历过一场惨烈战争后的废墟,满是荒芜与破败。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波动,甚至连肌肉也变得僵硬无比,仿佛被时间定格住了一样。
他那双曾经明亮深邃的眼眸如今也变得黯淡无光,宛如两个深深凹陷下去的黑洞,里面空无一物,只有无尽的空虚和迷茫。
这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仿佛透过它可以看到一个无底深渊,而祁怃的内心早已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此时此刻的祁怃看上去已然失去了对生活的热情以及对未来的憧憬,似乎任何事情都无法再引起他的兴趣或欲望。他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般游荡在这个世界上,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我的血配合他留给我的虫王,可以将他们身体里的蛊虫吸引出来,包括母蛊,一举歼灭。"
"就算如此……就算……他也算给你留了一条活路……"章珏的脑子更乱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祁怃缓缓眨了眨眼,有些话没有说出来——可他没有料到我快死了。
我最敬爱唯一信仰的师傅,在不知何时发现她们的计划,也不知何时开始计划,将我作为一个活着的药人,以血肉养药,在不远的将来替他守护大漠。
可谓是,机关算尽。
祁怃突然迷茫,不知晓自己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他一门心思想要保护好的一切都背弃了他,但他不会埋怨祁老头,这一切都会如他所愿,他将他养大,又怎么会不了解他。
"小七……你别多想,可能这只是祁老头留给你的一个愿望而已……他又不是神仙,怎么会未卜先知之后的事情呢……"
章珏越说底气越足,是了,祁老头再厉害也不会未卜先知到十年之后的事情,以血养药也可能只是一个铺垫,为了祁怃的将来或者大漠的将来,留一张底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