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八(2 / 2)

国木田,与谢野,春野,坐在侦探社里,开着灯等待。

很晚很晚了。

还是没有看见猫回来。

国木田给乱步先生打了电话。

乱步那边声音很嘈杂,显然是在勘探现场。

听完了国木田的描述,乱步也沉默了。

“我知道了,”他声音低沉,完全没有平常小孩子那种模样,自称也变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咪呜酱那么聪明,肯定没事的。”

“是,乱步先生。”

第二天,太宰也没回来。

侦探社的人几乎是肉眼可见的进入了暴躁状态,国木田出去抓犯人的时候,差点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把犯人打残。

春野小姐和与谢野小姐出去寻猫了。

第三天,侦探社员们在外面贴单子寻找猫。

傍晚的时候,乱步和社长也回来了。乱步眼底有青黑,是熬夜赶工又赶路造成的。他本来是早睡早起的性子,现在却为了一只猫打破了规律。

夏目老师穿梭在大街小巷。

没有结果。

第四天早上。

太宰治终于回来了,毛发不复洁白,蓬乱肮脏,还带着一条瘸了的右前腿。

当太宰出现在武装侦探社门口,社员们立刻激动地站出来迎接他。然后他们就看到了太宰治提起来的爪子,他现在只用三条腿走路。

与谢野差点就当场给太宰来了套君给死勿。

检查过后,只是一点小伤,没有大碍。太宰的爪子上被裹了绷带。提在胸前,颇为好笑。

与谢野可是专门为了他去学习了兽医知识。

然后太宰就被与谢野小心翼翼地扔到了沙发上,对面坐着乱步,社长坐一边旁听,国木田站左边拿着本子记录,春野拿着摄像机。

到了犯人(猫)的审判时间了。

其实就是太宰猫的批斗大会。

国木田:“咪呜酱,以后不准偷偷叼走我的钱包。”

乱步:“要按时回来。”

与谢野:“绝对绝对不能受伤。”

他们就这样数落了太宰整整一个小时。

太宰低垂着头,耷拉了耳朵,眼睛看着自己被裹了绷带的爪子,时隔数月,他终于又裹上了绷带。这事是他不对,所以他非常乖巧地坐在这里听着批斗大会。

可他有他不得不去的理由。

他现在的情况,似猫非猫,他可以看见猫咪看不见的颜色,可以尝到猫咪尝不出的味道,同时又拥有猫的身姿和五感。

还是那句话,简直是把灵魂塞进了并不合适的容器。

太宰此次出门,是为了他的异能力,人间失格。

他想要知道异能力还在否,是否跟着灵魂一起来了。

这事不能找社员实验,会被发现不对劲的。

太宰只能去外面找异能者。

恰巧,一场异能力者的交战被他发现了,他身为猫,隐藏起来非常方便。他在重要关头冲了出去,触碰了异能力者。

一开始是没有反应的。而那个异能力者也被突然冲出的猫吓了一跳。

太宰眼神一凝,瞳孔收缩。

熟悉的力量再次涌动,消除了对方的异能力。

人间失格,从被动技变成主动技了。

异能力,原来真的和灵魂有关。太宰感觉他好像攻克了存在已久的某个难题。

代价就是他被狠狠地踹飞了,并且落地的时候没踩稳,又摔了一次。

他靠着猫的灵活性才只受了轻伤。可当时也直接昏迷了,又被一个小孩捡去。

总之他度过了波澜起伏的三天。

批斗大会终于结束。

乱步正在喝水解渴。

太宰治也终于松了口气。

他也可以放松下来,好好睡一觉了。

却又看到本来离开的社员们去而复返。

国木田把一个绣着猫爪印的荷包放在太宰身边。

“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荷包,以后不用偷偷拿我的钱包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你偷钱是为了什么。”

乱步则放了一个罐头,他撇撇嘴,显然不太擅长煽情。

“呐,乱步大人特地给你带的特殊口味的蟹肉罐头。”

与谢野轻抚他受伤的爪子。

“以后别受伤了,就算有君给死勿。”那需要重伤,她不舍得对猫宰用啊。

福泽社长严肃着脸,摸了一下太宰的猫头。

“你也是社员之一。”

春野为太宰梳毛,夏目老师则关切地检查了一遍右爪。

太宰猫愣愣地接受一切。

胡须抖动着,想要逃离这一切。

最终他闭上眼,安下心。

“织田作,这就是去往光明的世界吗”

武侦的事业正在上升期,工作一个一个接连不断,国木田每天都被埋在文件堆里,运手如风,唰唰唰地处理文件。

但他偶尔也会陷入瓶颈。

“这个爆炸案这个犯人究竟会在哪里再犯罪呢”

让国木田去抓捕犯人还行,可要论推理断案,他可就不擅长了。也并不是不擅长,只是侦探社有一个乱步,于是其他人在推理方面的才能几乎就是零了。

超推理面前,所有人都是白痴。

太宰猫猫在文件堆里盘成了一团,打盹儿。

看到国木田这副暴躁样,太宰歪了歪脑袋,一下子跳上了文件,拿那些可怜的纸张磨爪子。

国木田发出一声惨叫:“我的文件——”

他手忙脚乱地抢救文件。一张纸飘到空中,被他接住,上面有些地方被划烂了。

国木田拿有些责备的目光瞪了太宰猫猫一眼,却是拿他没办法。

只是这划烂的地方国木田仔细看了看,还好不是什么重要的内容。

咦?他看见被划烂的地方,几个地名凸显出来。

国木田把这些地名反复念叨了几遍,突然一敲手心。

“我明白了!那个炸弹惯犯下次的行凶地点!”想通了这件事,国木田仿佛重新获得了动力,又重新飞速处理起文件,嘴里还不断念叨着“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太宰扯了扯耳朵,跳到了一边继续打盹儿去了。

太宰浏览了一下最近的文件,发现港口黑手党的活动非常频繁。或许国木田看不出来,但他熟悉港黑的运作方式,能从报纸里的蛛丝马迹逆推出港黑的动作和目的。

这个组织应该是中也那个小矮子做的吧。

太宰皱了皱他属于猫的眉头,从外面完全看不出他皱眉了。

可这手法,不像是小矮子能弄出来的啊蛞蝓可是没有脑子的生物。

太宰回忆了一下,发现这个时间点他应该还是双黑。

那么中也背后指挥的人,不是他自己,就是森先生了。

可是他太宰已经在这里了,这世界,真的能容纳两个太宰治吗?

还有这过去的横滨。

许许多多的疑问从太宰小小的脑袋里钻出来。他每天都思考一大堆东西,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他的各种想法,一定会惊叹,这颗小小的猫猫头里竟然装得下这么多东西!

太宰叼起自己的小荷包,迈着小碎步打算出门一趟。

虽然他上次把自己搞伤了,可在伤好了以后,侦探社并没有限制他的行动。

国木田每周都会给小荷包里塞一点零花钱,一些硬币和小额纸币,钱不多。

武侦的工资,本就不多。

乱步正好进门。

“哟,咪呜酱,准备出门啊。帮乱步大人去买点鲷鱼烧怎么样?芝士口味和红豆口味各来一份。”

太宰放下荷包,乱步往里面塞了一点钱。

比买两个鲷鱼烧的钱要多一点。

太宰于是快乐地喵了一声,表示答应了。

回来的时候,果然带了两个鲷鱼烧,还是热乎的。

现在的横滨,流传着一个传说。

有一只白色的猫,会不时地降临在一些店面,带着它精美的荷包,和店员做生意。

它的毛色像雪,眼眸里的鸢色如蜂蜜般流转,像是降临在人间的天使。

店员只要把它想要的东西做出来,挂在猫脖子上,然后拿走相应的金钱,就代表完成了交易。

传说,接受了白色猫咪钱币的人,会得到好运。

因此,太宰,可谓是越来越受欢迎了,常有小姐姐给他免费的吃食。

只是太宰也高傲地很,不会去乱吃她们的吃食。

主要还是没螃蟹。

放在地上的火腿肠,他才不屑于吃。

武侦的伙食可比这些路人给的零食好多了。

太宰治晃着猫尾,美滋滋地吃着蟹肉口味的猫粮,乱步出差的时候买的,混在一堆零食里面。

“下午陪我出去一趟吧。”乱步忽然这样说。

周围没其他人,这话是对太宰说的。

太宰有点疑惑地喵了一声,下午?下午不是要和军警谈合作嘛。

武装侦探社因为有夏目老师在的关系,获得了异能开业许可证,又在乱步的绝对智力和福泽先生的高绝武力下飞速发展。但一个组织想要在横滨生存下去可没那么容易。

今天,武侦就要去和军警谈合作。

太宰蹲在社长肩上,孤冷的剑客,孤冷的猫。

乱步大人笑得非常开心。

福泽先生啊,笑一笑吧,脸色绷那么严肃,其实心里都乐开花了,乱步大人可全都看出来了。

然后到军警那里谈判的时候,乱步就绷起了脸色。

军警派出的代表看着二人一猫,有些犯傻。

“福泽先生,这,这猫……”

“无碍。”

接下来就是一些具体的条例细节。有乱步在,军警的人可没法糊弄。乱步总能直截了当地戳住最重要的点,而且丝毫不顾脸面问题。

一来二去,军警的人有些受不了了。

他尴尬地擦了擦汗,打算转移话题。

“这是贵社的猫吗?看着真是乖巧啊。”

他伸出手想要去摸沙发上的太宰。

太宰直接给了他一爪子警告,跳到了乱步身上。

“乖巧”这个词啪啪地打在军警负责人脸上。

他干笑了两声:“真是有个性啊,不知这猫的品种是……?”

太宰这只白猫,品相真的是极好,眼型,鼻子,嘴,胡须,全身的毛发和曲线,都是完美的。不是特别典型的鸢色猫眼,却又有一种别样的魅力,让人不由得思考这是什么品种猫,是不是特别昂贵。

然而这个问题好像直接踩了更大的雷。

江户川乱步直接炸毛了。

“咪呜酱就是咪呜酱,是我们武装侦探社的猫!”

军警代表已经不知道改怎么办了,他根本搞不懂为什么这个问题会让乱步那么生气。

乱步气鼓鼓的,脸颊都鼓起来一小块。

别人可能以为是问猫的品种让他生气了,毕竟养猫的人最讨厌别人问猫的品种,然后根据品种定优劣。

不是的,乱步大人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他们喜欢咪呜酱,宠着咪呜酱,是因为咪呜酱的样子好看吗?是因为咪呜酱的品种吗?

都不是,刚来的时候,它可只是一个脏兮兮的团子,品种来历更是不得而知。

是他们一点点把咪呜酱照看长大。

这只猫聪明,温柔,善解人意,虽然偶尔调皮捣蛋弄出好多事情来。

因为咪呜酱是咪呜酱。

是侦探社的一份子。

所以他们在意。

就是这样,仅此而已。

就像太宰治,他14岁被港黑捡到,15岁加入黑手党,然后组成双黑,成为干部,又在18岁叛逃,20岁加入武侦,参与了横滨的种种大事件。

就连讨厌他的中也都不得不承认。

这家伙是有自己的魅力的。

那么多人喜欢太宰治,是疯狂宰厨,只是因为他好看吗?

太宰身上的气质,你说他是大家族里逃出来的贵公子也有人信,说是出身于平民窟的流浪儿好像也不奇怪。

可身世啊什么的都不重要,不是吗?

重要的是太宰这个人。

他本身才是那个宝藏。

太宰漫步在横滨街头,看着这个熟悉得不行的城市。

换作当年,他还是双黑之一,是黑手党的干部,整日被森先生压榨,泡在黑手党的鲜血和硝烟里,哪有时间好好看一看横滨的各大角落。

即使他能够把整个横滨大街小巷的地图全部记住,了解每一家店的情况,可终究是没有那个机会自己去逛逛。

那时候,他也不曾对这种逛街的事情产生兴趣。

重回当年,故地重游。

多么奇妙的事情啊,太宰猫猫抖动着胡须,也许是在笑。他轻松跳跃上围墙,身姿矫健,现在谁也不能把他和那只走路左脚绊右脚的小家伙联系起来了。

横滨,三刻构想还没有特别完善的横滨。

港黑疯狂发展,异能特务科限制太多,而侦探社才起步。

太宰咪咪呜呜地哼着不成调的殉情之歌,可惜没有小姐姐会和一只猫殉情,他也不想和母猫殉情。

他今天心情显然很好。

有一件他一直在思考的事情,今天得出了结论。能让太宰犹豫那么久的事情,必定极为重要。

太宰猫跳下围墙,看着前面传来枪声的小巷。这里是平民窟,混乱集中爆发的地方,鱼龙混杂,有许多组织在这里设有据点。

想当初,“羊”不就是平民窟的组织之一吗?

当然,后来在港黑的发展过程中,这些大大小小的组织都被港口黑手党消灭或者吞并了。

今天,应该就是黑手党来清场的日子。

太宰慢悠悠地往枪声密集的地方走去。

港口黑手党,呵。

他的猫眼里露出复杂的神色。

我来了。

中原中也穿着黑色的小西装,依然是带着他那顶破旧滑稽的帽子,小身板看起来弱不禁风,却迸发除了六米一的气势。

他指挥着手下扫荡敌人。

这些敌人太过弱鸡,都不配他出手。

鲜血,惨叫,枪声不断,硝烟弥漫。

这就是黑手党的,鲜血与暴力的世界。

太宰曾经浸泡在这样黑暗的世界里,他的血,甚至比黑手党还要黑。

可他又走出来了,来到了光明之下。

明明他心里装着无底深渊,绝望和黑泥在深渊里翻滚,时不时溢出来一点,就已经吓得别人直冒冷汗。

最讽刺的就是他洁白无瑕的毛发和清澈无比的双眼了。谁能想到这样一幅完美纯洁的身躯下,装着的却是一只散发着腐朽的灵魂呢。

太宰甩了甩尾巴,暂时清掉了这些思绪,看着小矮子扫荡敌人。

中也是日夜不休地工作,他作为港黑的良心,被人压榨是太正常了,港黑就是这样利益至上。他扶了扶帽子,稍微眯了下眼,是时候去休息一下了,中也这样想。

然后他瞥见了一抹刺眼的白。

这一抹白在这红与黑的世界里如此显眼,中也的视线立刻被吸引住了。

是一只猫。

它似乎被这边的事情吸引住了,站那儿不动。

中原中也对这种毛绒的小动物还挺有好感。看了看四周无下属,他走到了白猫面前,蹲下来。

太宰猫猫成功吸引到了中原中也的注意,计划第一步,成功。

他看着中也走过来,蹲下来,然后……

“咪,咪。”

太宰:“……”

所以说全世界逗猫的人都喜欢说这句话吗?

中原中也看这只猫动都不动一下的,没有想逃,也没有接受他的逗弄,嘴里嘀咕了一声:“啧,该不会是吓傻了吧?”

太宰好笑又好气地甩了下尾巴,反身跃上贫民窟的矮墙,站在高处看着中也。

就算是变成一只猫,他也要鄙视中也身高。

中原中也突然就从这只猫眼里看到了……

熟悉的鄙视。

怎么那么像某条恶心的青花鱼?

还真是一样颜色的眼睛。

不,那条青花鱼从里到外都是黑的,眼底可没有那么清亮。

太宰在中也这边刷了一下脸,就离开了,反正之后还会再见面的。

江边,一只猫猫迈着小碎步,吹着水面上来的江风。

鹤见川,水波粼粼的鹤见川。微风吹拂过江面,把天光云影都揉成碎片。

这风景对太宰有种异样的吸引力,于是他走着走着,走进了水里。

啊,以猫的优美身姿入水自杀,是艺术啊!

武侦那边,今天又来了新人。

乱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转动椅子,语气熟稔。

“来了啊。”

“来了。”

“唔……你的话,似乎入社考验都不用做啊……”

“是这样吗?”

“按程序当然还是要的。”

新人看起来很高大,表情却有点傻敷敷的。

乱步拆了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含在嘴里。

“正好那家伙还没回来,先去把那家伙找回来吧。”

于是,新人接受了入社的第一个任务。

去把他的前辈,一只傍晚了还没回来吃饭的猫,找回来。

有关这只猫的照片,侦探社里多得是。照片墙上有三分之一是它,三分之一是乱步,剩下三分之一才是合照和其他。而其他人的照片,好多也有这只猫。

可找猫是一种漫无目的的事情。难道要一边走一边“咪—咪—”地喊吗?

新成员认真地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然后他的视线边界里就看见了一团白色,从江水里飘过。

新人:“……”

太宰被人打捞起来,还有点意犹未尽。自杀是多么快乐的事情啊,可惜被人打断了。

他有些不情愿地睁开了眼。

然后太宰猫猫断片了。

一声喵呜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胡须不断地抖动着,他全身都在颤抖。

猫的心跳本来就比人快。

而太宰从未知道自己的心跳可以快到这个地步,快到躯体快要不能承受。而他甚至忘了呼吸。

看起来有些呆板木讷的新人十分不近猫情。他以为猫猫颤抖是因为落入江水,冷的。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把猫提起来,左甩甩,右甩甩。

太宰完全傻了。

他眼珠子盯着那个人,想看又不敢看,大概是怕一切都是自杀产生的幻影。

直到那人的大手穿过他腋下,把他提起来,像甩衣服那样甩干。

手心传递了温度,太宰的心跳奇迹般平复下来。

织田作啊。

活着的织田作。

早上他去找黑手党,就是想着算时间也差不多要到当初他叛逃那会儿了。

对于回到过去,要不要去见已经逝去的友人这回事。

太宰真的犹豫了很久。

换作其他人,当然是要去看看的,甚至要竭尽全力去避免悲剧。

可太宰,是个胆小鬼。这种事情能思考那么久,犹豫那么久。

直到时间线上的某件事就要来了,他才终于下定决心,得把织田作救下来。

这就是缘分吗,早上他决定去见织田作了,晚上织田作就把他捞起来了。

太宰湿漉漉地窝在织田作的怀抱里,织田作之助显然不是会抱猫的人,所以怀抱其实没有那么舒服。

但是太宰窝得很安心。

不能再安心了。

只是……织田作要去哪……?

当织田作终于回到了侦探社,也就是他的目的地时。

太宰已经又一次断片了。

织田作为什么会来侦探社,这时候他不是在黑手党吗?

太宰猫猫瞳孔地震。

这就是情报上的缺失了。

他没有对织田作调查太多,只知道对方仍旧是那个港黑底层人员。

可是……为什么突然就来侦探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