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予安挥了挥手掌,“现在清醒了没有?说说看,我是谁。”
予安还是愣愣地看着她,然后极其缓慢地点了一下头,“归远。”
归远本来装作轻松调侃的表情一僵,这还是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这孩子怎么喝多了这么没大没小的。
她还来得及发作,就看到他的神情肉眼可见地痛苦了起来。他抬起手,不住地按太阳穴,眉头皱成了一团。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过去扶他在床边坐下,然后又去用保温壶的温水给他冲泡了一杯蜂蜜水,扶着杯子让他一点一点喝下去。
“活该。”
做完这一切后,她忍不住凶了他一句,狠狠戳了一下他的头。
听了这话,予安委屈地把头埋得更低了,怎么都不抬起来,让归远想起舅舅家的那只大金毛。
她的气一下消了很多,坐在他旁边,把他的手掰了下来,自己用拇指指腹给他按太阳穴周围,语气也没那么凶了:“自己的酒量自己心里都没点数吗?非要跟着别人酗酒,结果搞得自己难受不说,还半夜三更跑过来吓人。”
予安低着头任她按任她数落,等她数落完了,才闷闷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这一句“对不起”声音低低的,还带了点鼻音,就像舅舅家那只金毛挨完骂之后的“嗷呜”一声。
仔细看看,连神情都有几分相似。
归远这下是真的没脾气了。毕竟予安长得真的是好看,好看的人一委屈总会让人心软。
她忍不住捏了捏予安因为委屈鼓出来的脸颊,“原谅你。”
听了这话,予安这才敢抬头看她。
这不看还好,一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眼睛好好的,睫毛泛着点可疑的水光,归远整颗心都酥了,恨不得“吧唧”一口亲他脸上。
归远一直都有这种奇怪的癖好,就是看到可爱的东西都会想扑上去亲一口。比如邻居家的猫,表姐的熊熊玩具,舅舅家的金毛,毛线的发夹,甚至动物形状的棒棒糖和包装可爱的笔记本和奶茶。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初吻对象不是人的女孩子了。
而此刻她面前的予安就像一只成了精的金毛,又可爱又漂亮还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看着就让她心痒痒,想一把抱进怀里又rua又亲。虽然这种冲动的基础是没有把予安当成一个人看,还是一个成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