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对你的喜欢和占有欲的时候，我一度觉得自己恶心，也不敢面对你。所以我申请了住校，也不敢和你联系。我把自己弄得很忙，几乎都成了学习的机器，但是我管控得了自己的白天，控制不了自己的梦境。”

“后面我深度自我厌恶的同时，又卑鄙地迁怒于你，因为你对我总是大大方方，坦坦荡荡，这种大方坦荡能让我一下就明白，你自始至终都把我当成一个小孩子，没有任何想法。我竟然因为你不会喜欢我而对你发脾气。”

“看到你和泊涟在商场的时候，我说不出自己当时是什么情绪，觉得又失望，又伤心，又愤怒，但是也有意料之中的结局到来的解脱。”

“我以为既然他出现了，我就能洒脱放弃，结果发现我还是做不到。即使你和他在一起看起来才是真的登对，即使看你在他面前才是真的放松和快乐，我也没办法。你体会过缺氧那种感觉吗？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我觉得自己就像被丢进了真空里，犹如行尸走肉。我自杀过两次，一次吃安眠药，一次割腕。想着我消失了就好了，就不会再打扰到你。但是每次实施了又舍不得，我还想再看看你，多看看你，我不甘心，好想知道30岁的你会是什么样子，40岁的你又是什么样子，头发全白了的你会是什么样子，我看到满脸皱纹的你还会不会如此爱你。因为你还在，我舍不得解脱。”

听到这，归远立刻起身开了灯，她抖着手抓过予安的手查看，果然在左手手腕发现了一条狰狞的疤痕。

她的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

予安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立刻把左手背到身后。右手赶紧去给归远擦眼泪，“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难过。我再也不敢了。”

归远又气又恨又心疼，趴下去张口就咬在他的肩膀，予安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咬完了又后悔，不情不愿地伸手给他揉了揉。

看她这样，予安心都酥了。

伸手就把她抱到了身上，紧紧箍着。

“你干嘛？这样压着会呼吸不畅的。”归远在他肩膀捶一下，想挣扎着下去。

但是予安只是把她抱得更紧：“我觉得现在这样，自己才像能呼吸了。”

说着他还狠狠地吸了几口气，“现在才觉得自己活着，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