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一家人其乐融融,墨长决被冷落在一旁,也不着恼,给自己倒了杯酒。
还是老夫人兴奋过后,头一个记起这边还有个孙子来,招呼了一句。
平西侯笑容消失,蹙眉道:“在外面还喝不够么,在家中也饮酒,想什么样子。”
乔玉晴连忙打圆场:“侯爷别生气,决儿酒量好,喝些也不妨事的。”
暗中却是在提醒平西侯,为什么酒量好,还不是在烟花之地练出来的,平西侯听了果然更加生气,给了那边如同没听见一般的大儿子一个眼刀。
老夫人坐在首席,神色淡淡:“灵袖,去将梨花酿拿来,给夫人满上。”
“是。”灵袖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侍女,就算在平西侯面前也说得上话的。
她从后面拿了一坛子梨花酿,走到乔玉晴身边,斟满了一杯,笑容满面道:“老夫人还想着夫人最喜欢喝的酒呢,今日高兴,夫人多喝几杯吧。”
乔玉晴脸色僵硬。
她哪还听不出老夫人的意思,是告诫她今日高兴,别总说那些话,喝你的酒吧。
也是自己的儿子回来,表现的愈发优秀,乔玉晴飘了。
若是平日,她是绝不敢在老夫人面前说这话的。
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后宅阴私经历了多少,乔玉晴这点伎俩,怎么能瞒得过她。
乔玉晴这便住嘴了,平西侯却是被引起了火气,看不惯墨长决的模样,左右挑刺,自己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儿子。
与才回来的乖巧二儿子比较,大儿子简直就是个纨绔。
若他不是嫡妻虞君婉所生,他恨不得没有这个儿子。
还是老夫人护着孙子,一句“你吃还是不吃”,将平西侯怼了回去。
墨长决是他儿子,老夫人却是他生母,被管了一辈子,平西侯还是不敢在老夫人面前造次的,也当没看见墨长决。
这家宴,也算是顺顺利利进行了下去。
像是站在一旁,为老夫人侍菜的灵袖,脸上一直保持得体的笑容,都不将此事当年回事儿了。
哪次家宴不得出些幺蛾子,不欢而散的都有。
这次二公子好久没回来,各自这才收敛了些,已经算是好的了。
席上,乔玉晴趁着气氛融洽,殷殷切切提起了墨长安的婚事。
结果只是暗示了以安儿的年龄该议亲了,就被老夫人一句“他大哥还没成亲,哪里轮得到他,安儿还小”给推了回去。
早就准备好了一肚子话,却说不出来,乔玉晴憋了一肚子气。
饭罢,小辈们各自告退,老夫人笑吟吟让灵袖送走了二公子,却把世子留了下来,让乔玉晴好生不服,直道老夫人偏心偏到家了。
可怜她的儿,好久没回来,如此优秀拔尖,却还比不过那无用的大哥在老夫人心中的地位。
墨长安摇头,劝道:“母亲,这话您别总挂在嘴上,万一让人听到了不好。”
乔玉晴声音却提高了,“你父亲走了还不让我说,要让我一直憋着吗?本来实话就是如此,为何不能说?”
墨长安无奈,乔玉晴哪是不知道分寸,其实就是在撒气呢,撒完了气,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
她怜爱地摸了摸墨长安的头,“儿啊,你祖母一点都不关心你的婚事,还想着先为世子说亲,你在她心目中怎就如此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