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杯子抬头一看,一队身娇体软的舞姬赤脚缓缓走来,随着乐声挥舞起缠在胳膊上的水袖,腰肢软得不可思议。
太子大大方方地欣赏了一番,道:“贵府的舞姬倒是的不错,虽然不及宫里的乐伎,却别有一番味道。”
墨燃笑道:“能让太子殿下满意,是末将的荣幸。”
太子和平西侯相谈甚欢,也不知什么时候,注意上了墨长决,笑着问道:“琴声优美,舞姿动人,墨世子怎么不欣赏,看着却在出神?”
墨长决哪里看的进舞姬们跳舞,他全身心都在想陆云瑶,怕她不听话想办法闯出来了,却又安慰自己,裕华院守卫森严,他做好了准备,陆云瑶不可能出来。
结果微微出神,却被太子抓包。
墨长决回过神来,拱手道:“太子恕罪,臣一时走神,实在失礼。”
“无妨,听闻墨世子既不说亲,也不让女子近身,不喜欢看舞姬跳舞,也是寻常。”太子理解道,“让她们下去吧,乐声太大,说话的声音都要听不见了。”
墨燃赶紧让舞姬们都下去,有些忐忑,太子是不是生气了。
“平西侯不必担忧,孤并没有不满,只是想和世子多说说话而已。”
墨燃很是理解,毕竟太子看重平西侯府,大多也是为了和他这大儿子亲近。
听说太子不知做了什么事,触怒了圣上,惹得圣上好几日没见他,太子着急,从圣上看重的墨长决身上下手,也是情理之中。
不怕他有目的,就怕他不惦记,墨燃看向自己儿子,“决儿,太子殿下看重你,你可要好好与太子殿下相处。”
“儿子省得。”墨长决腼腆一笑,“圣上最喜爱太子殿下,满朝皆知,一定是太子德行出众才会如此,儿子仰慕还来不及呢,怎会开罪太子殿下。”
墨燃听得汗如雨下,他这好儿子是不是故意的,一句话踩到太子两个痛楚。
众所周知,太子跋扈,任意妄为,德行出众这四个字对于太子来说,简直是讽刺,圣上才厌过太子,他又说圣上最喜欢太子,岂不是在打太子的脸么?
饶是十分想巴结太子的墨燃,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别过脸,不敢说话了。
儿啊,若是出了事儿,千万别怪父亲没救你,太子殿下为父惹不起啊。
太子脸上的笑容一滞,也同墨燃一样,怀疑墨长决是在讽刺他。
可见墨世子一脸单纯,却又让他怀疑,并不是讽刺,而是墨长决就是个天真的人。
又听墨长决道:“太子殿下或许也知道,臣之前不学无术,整日走鸡逗狗,无所事事,自从见了圣上,才知道臣以前有多么顽劣,实话说,臣在圣上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下定决心一定要改变。”
他目光灼灼看着嘴角抽动的太子,“臣虽然打小不会文,也不会武,但得圣上看重,臣不想辜负圣上信任,知道圣上最宠爱的就是太子,虽然不好意思,可臣的目标就是太子殿下您,臣要努力,成为太子这样的人。”
太子:“……”
他一向知道自己任意妄为,并且也有任意妄为的资本,平日有人弹劾,他都很是不屑。
为何被个毛头小子这样“仰慕”,他却浑身难受,甚至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