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忠随即应道。
不日,杨帆与张邈在陈留外正式会师,加之陈留军共七万人马在黄邵大营外与其对峙起来。
杨帆军中军大帐内,杨帆终于见到了这位向曹操推荐猛将典韦的张邈。此人矮矮胖胖,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可见不是安分之人。
“邈盼杨中郎可是如旱地盼甘霖也,如今杨中郎大军已至,邈这心方才落下。”
张邈也算直人,言语之人着实让人舒服。
“张太守言重了,帆乃边地小城县令,岂能当得张太守如此大礼。”
人家好言相待,杨帆又怎会恶语相对?当下笑道。
“杨中郎言重了,凭杨中郎这赫赫战功,他日朝堂封赏,定会一飞冲天。”
杨帆摆低姿态,张邈可不敢接,当下笑道。
“此事日后再说,此番我军已和黄邵成了对峙之态,不知张太守可有破敌之策?”
这官场的溜须拍马杨帆一直厌恶,见张邈有了苗头后连忙出言掐断。
“这个邈一切以杨中郎为主!”
行军打仗素来不是张邈强项,当下连忙说道。
“那不如我们这般这般”
杨帆闻言一笑,随之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另一边的黄邵大营,却是一片愁云密布,自从张梁落败后,逃回的残兵不过数千之众,加之这些残兵败将那夸张的描述,更是让黄邵部的将士雪上加霜,每人均流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且越演越烈,这几日还不时出现逃兵。
黄邵知道后下令严加巡逻,抓住逃兵后不问缘由,均是立即处死,这才稳住了一些营中将士的心。
黄邵营中的一处大帐内,一年约八九岁的女娃正静静的坐在案几后,仔细听着黄邵的汇报。
“圣女,我军如今该如作为?降是不降?战是不战?”
黄邵身材消瘦,看着文文弱弱,其身上却是杀气十足,可见这几日其着实处置了不少人。
“依黄将军之见,我军该当如何?”
张宁不过一孩童,虽经历过太多事情,但还是摆脱不了其是个孩子的身份,饶是如此,她还是倔强的忍住泪水,轻声说道。
“依末将之见,我军如今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杀出重围,或北上或南下寻找一处可供发展之地,站稳脚跟,再谋后事;二则投降官军,除此之外,别无他路。”
说到此处,黄邵也是唏嘘不已,暗道这世间果真变化无常,数月前,张角起义之初,那威势是何等的浩大,那场面是何等的壮观,可是现在,却是昙花一现,已到败落之时。
“裴将军的意思呢?”
张宁转头看向裴元绍,这位从冀州就一路跟随保护的汉子才是张宁最后的依仗。
“圣女,如今的局势实在是不如就依黄将军之言,走第一条路吧!”
裴元绍二十余岁,却是满脸沧桑,让人看不出这是一位小伙子该有的模样。
“不,我哪儿也不走,我的杀父仇人就在营外,我不会走。”
张宁这时却是倔强的说道。
“圣女,杨帆可是大汉名将,程渠帅、韩渠帅、赵渠帅、二将军、三将军、包括大贤良师也是咳,不是末将不愿出战,而是实力相差太大,末将麾下五万将士均是刚放下农具的百姓,岂是那杨帆的对手。”
黄邵这时还真有点为难了,自己麾下将士均是信奉太平道,如果张宁不走,那怕是真的就走不了了。
“黄将军所言,宁心中知晓,黄将军带着将士们杀出重围,去寻一处快活之地好好生存吧,宁是不会走的!”
张宁满脸凄苦,越想越委屈,渐渐的那眼中的泪水就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从其娇嫩的脸庞滑落。
“圣女啊,你不走,末将怎能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不是没有机会,只待留着可用之躯,方能日后东山再起啊,圣女你可要三思啊!”
黄邵心中大骂这个愣头青的小丫头,要不是你身份特殊,本将岂会在这里与你吆五喝六的?
“黄将军心中的担忧,宁明白,不如这样,黄将军可召集将士们,我去和他们说,让他们跟你走,如何?”
张宁心中难受极了,此时她真想找个温暖的怀抱好好大哭一场。
“圣女啊,您是我太平道的最后传人,将士们自然以您为尊,您如此这般?岂不是要致将士们的安危于不顾,要亲手葬送我黄巾军的最后一点希望?”
要不是顾忌身份,黄邵真想破口大骂,你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是不识好歹,其实他心中是偏向投降的,以他麾下将士为本钱,在杨帆那也是举住轻重的人物。
“圣女,不如我们投降吧!”
这时裴元绍轻声说道。
“为何?”
张宁的泪水再一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自己最后的依仗也不站在她这边了。
“如今我黄巾已是穷途末路,何必再葬送这五万大好男儿。”
裴元绍表情淡漠,轻声道。
“哇!”
这时张宁再也忍不住,扑在身前的案几上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