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新建的要塞中,一处屯田营的帐篷之中。
黄邵、刘辟、何仪、何曼四人正围坐在一起说话。
“三位兄弟,他杨帆当初能官居镇北将军之位,还不是我等黄巾老兄弟舍命拼来的,可是后来论功行赏,那些毛头小子都能爬到我们上头,说到底还不是他杨帆不信任我们,如今他杨帆已经沦为丧家之犬,我们还要为他卖命?”
黄邵一脸愤恨的说道。
何仪、何曼两兄弟均是闭口不言,只顾盯着眼前的那堆火看。
刘辟亦是面色自然,如今流言四起,要塞内人心不稳,此事谁都知晓,却没人敢当众说出,这出头之鸟固然风光,但一招不慎,恐会引来杀身之祸,刘辟见黄邵欲出头,顿是闭口不言,眼神躲闪。
“怎么?自家兄弟在一起说话,还不敢讲了?”
黄邵见三人均不接话,顿时眉头一皱,不悦的说道。
“黄邵,你想让我们兄弟两说什么?”
何仪、何曼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后,何仪嘿嘿笑道。
“如今我们兄弟四个每人手中都有一校人马,倒不如反了他娘的,随后去寻一险要之地落草为寇,到时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岂不快哉?”
黄邵极善蛊惑人心,只见他眼珠滴溜溜的乱转一阵,随后沉声道。
“我听说迅捷营已经换装完毕了,十校人马,足足两万铁骑。”
刘辟从地上拾起了一根木柴随后丢进了火堆中,淡淡的说道。
刘辟话音刚落,其余三人皆是面色一变,何仪、何曼两兄弟顿时相视一眼,均能看见对方眼中的忌惮之色,就连黄邵也有些面色难看,随即冷哼一声道:“这朔方境内的骑军可不止他杨帆一家,南匈奴人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论骑射迅捷营不及人家一二;再说那西边的羌人,西北汉子素来凶狠,迅捷营更是不如,诸位难道不记得数月前那羌人首领北宫伯玉兵围阴馆的事情了?”
刘辟闻言后脸色一变,自顾朝四周看了看,随后轻声问道:“你与南匈奴、羌人有联系?”
见刘辟发问,黄邵顿时装作一派高深莫测的表情,嘿笑道:“现在杨家军内谣言四起,那些跟随杨帆而来的百姓更是人心惶惶,有道是无风不起浪。”
“得,这事我兄弟两人不参与,走了。”见黄邵说到此处,却被何仪打断,只见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笑道:“我们两兄弟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忠义二字,杨将军不曾亏待我们两兄弟,我们也不会反他,你们聊,放心,你们的事我们也不会说出去,好歹同僚一场。”
何仪说完后就要带着何曼朝外走去,可黄邵如今话已说破,怎会让这兄弟两人轻松离开?只见他拍了拍手,帐外顿时涌入十余名屯田营士卒,人人满脸横肉,浑身戾气,想来不是良善之辈。
“怎么?你黄邵还打算强留我们兄弟?”何仪见状后眼神一沉,朝身旁的何曼使了个眼色后厉声喝道。
“不敢,只是为防消息走漏,免不得要让两位兄弟在此小住几日。”
黄邵眼神阴沉,嘴上却是笑呵呵的说道。
“告诉你黄邵,我何曼可不是吓大的,想当初战场搏杀之时,你黄邵还不知在哪呢?”何曼却不似他哥何仪一般,竟是个浑人,只见他突然放翻一名身旁的士卒,夺了刀后,朝黄邵喝道:“你是不是也想挨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