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河城此时已是人间炼狱,部落联军正在其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张辽率军赶至城门口时,饶是他见过了一些世面,但也被这个场景所震惊,暗道一个种族之间的杀伐,竟然能做到这般地步,这还是在城边,若是城内想到此处,张辽浑身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随即朝身后士卒吩咐道:“分出四校,占据四面城门,其余人等随我进攻南匈奴的王庭。”言落,张辽率先朝城中央那座隔着很远就能看见的王帐而去。
“啊,汉军,是汉军!”
“汉军杀来了,快去禀告头人。”
“兄弟们,随我杀汉狗!”
正在城中烧杀抢掠的部落联军突然与张辽率领的奋威营士卒相遇,顿时惊慌不已,一些人杀红了眼,更是直接朝奋威营的士卒杀来。
“哼!”看着这些自不量力的匈奴部落士卒,张辽随即高举长刀喝道:“反光盾牌兵列阵。”
上千名手持巨大盾牌的奋威营士卒纷纷来到阵前,片刻后就把街道堵得严严实实。
‘哇呀呀……’无数匈奴士卒大吼大叫的朝奋威营的将士冲来,神情颇有几分癫狂,若是新兵遇到,恐还会自乱阵脚,但奋威营的士卒多是经历过黄巾之乱的老兵,这种狠劲儿比之那些黄巾信徒还要稍逊数分,只见奋威营前排的反光盾牌兵面色自若,面对无数匈奴铁骑的冲锋也毫不变色,只顾把他们当作了奔跑的牛羊。
待冲锋的匈奴铁骑至己方阵营十余丈处,张辽突然大吼道:“翻盾!”
‘锵锵锵’立于最前排的士卒听到命令后纷纷把手中盾牌翻转过来。
这时正值晌午,阳光毒辣,盾牌反射的光芒比之平常更为耀眼,只见那些冲锋在前的匈奴骑兵突然被阳光刺眼,疼得大吼乱叫,其胯下坐骑更为不堪,那些战马何曾遭遇过这等待遇,不是人立而起就是翻倒在地,惨叫声,怒骂声不绝于耳,被践踏者更是不计其数,一时间整个街道之上顿时人仰马翻,场面混乱无比,这种感觉若不是亲身经历还真无法体会。
见匈奴骑兵中招,张辽连忙朝身后的文聘吼道:“仲业,放箭。”
带着两校飞羽营跟在奋威营身后的文聘听到了张辽的呼喊,连忙下令麾下将士进行三段射,一时间天空之上均被箭矢覆盖,冲锋受阻,阵型大乱的匈奴骑兵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射倒一片,因战马体型过大,在这街道上拥挤不堪,一时难以掉头,这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竟伤亡了上千人,一些脑子活络的匈奴骑兵连忙翻身下马,把自己的身体掩藏在战马身下,才躲过了这一劫。
飞羽营的三段射可是黄忠亲自传授,岂是说躲就能躲的,只见飞羽营的箭矢在这一刻钟内从未间断过,犹如雷霆暴雨一般,让人躲无可躲。
张辽亦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那些倒在飞羽营箭矢下的匈奴骑兵,喉结不自觉的滚动数下,这时他才知晓主公杨帆刻意组建纯弓兵的飞羽营,这还只是两校人射箭的效果,若飞羽营全在,那场面想到此处,张辽顿时打了个寒颤,看向文聘的眼神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文聘亦是第一次见到三段射的效果,顿时惊得双目圆瞪,待匈奴骑兵撤退后都还未回过神来,其突然想到那天杨帆亲自到飞羽营视察,当时飞羽营还不是这种作战模式,这三段射其实是杨帆教给黄忠的,但杨帆为了帮黄忠建立威望,对外均说这是黄忠自己的绝技,想到此处文聘很是佩服杨帆的胸襟,他也为自己能跟随杨帆这样的人而感到庆幸。
匈奴骑兵虽然悍勇,但面对这一边倒的屠杀时,士气可谓一泄到底,幸存下来的匈奴骑兵无法承受这样的场景,最后连战马都不要,纷纷跳下战马后四散而去。
数千人与战马堆积在一起,献血染红了地面,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充斥着众人的鼻腔,这一惨状绕是百战老兵也得为之变色,更何况奋威营这些年轻的小伙子们,只见人人面色苍白,浑身乏力,就算是张辽、赵云等人也是腹中泛酸,口中作呕。
“文远,你没事吧?”
这时文聘见前方的张辽等动也不动,疑惑之下来到其身旁问道。
“呕哇”
文聘无意中瞥了眼街道上的惨状,腹中猛地翻滚如潮,一股难以言表的情绪在心中升腾,顿时按耐不住,转身大吐特吐了起来。
“仲业,你没事吧?”张辽亦是面色发白,但他还没到文聘的地步,只见他轻微拍着文聘的后背苦笑道。
“文远,我军当速速进攻匈奴王庭,待其反应过来后恐有变故。”
这时赵云才缓过神来,连忙朝张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