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瓮声瓮气的说道,显然对鞠义那模样极为厌恶。
“那叫散漫?三公子平日间只会遛狗玩耍,哪理过政事?这偌大一个冀州交到他的手上,你们难道就不怕吗?”
鞠义冷冷的说道,可见鞠义真是出于对大局的考虑,即便是文丑的冷嘲热讽,他也装作没听见。
“高干,你说说谁更合适?”
许攸听完三人的对话后,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在其心中显然也不看好三公子袁尚,但他不会明着说出来,那样只会交恶颜良、文丑这两位手握重权的大将,难免得不偿失,故而只好询问高干,想要通过他的嘴说出来。
“这子远是冀州别驾,颜将军、文将军、鞠将军三位也是我冀州的肱股之臣,你们决定便是,我选谁都可以!”
高干虽然打仗勇猛,显得有些一根筋,但在这敏感话题之上,他又显得有些机智,直接做起了老好人,谁都不得罪。
“既然高干不说,那子远你来说,毕竟这事是你起的头!”
颜良随即转头看着许攸,问道。
“这个,其实我心中也不是很确定,这不是叫大家伙来一起商量的嘛!”
许攸脸色一干,尴尬的说道。
“子远,这事先是你起的头,现在有了争议,你又不说,这是何故?难道你把我们当猴耍不成?”
颜良气急,显然有些恼怒,只见他语气不忿的说道。
“对,要么不选,既然提出来了就得选出一个,三军不可无帅,我冀州三面环敌,正值这危急时刻,怎能婆婆妈妈?许别驾还是快说出心中想法,趁着大家都在,也好表个态,把这事定下来,颜将军、文将军,你们说是不是?”
鞠义难得的说了一大堆话,先是简单了言明了一下冀州目前的局势,随后又对颜良、文丑二将说道。
“对,鞠义将军说的对!今日子远你还真得说一说,我们把这事给定了!”
颜良亦是难得的赞同了鞠义一次。
“子远,此处又无外人,你就说吧!”
文丑纳闷的说道,暗道这许子远今日是怎么回事?不就是选个暂代的嘛,为何这般支支吾吾,拖拖拉拉。
“好吧,那我就来说说自己的看法,大公子从小跟随主公,这几年来也是战功赫赫,在军中颇有声望,民间百姓亦是褒赞有加;二公子性格柔弱,没有出彩之处,但胜在他有一颗仁者之心,民间也是有些声望的;至于三公子嘛,从小备受主公疼爱,难免有些骄纵之气,但他聪明伶俐,为人好学。”
许攸仔细的分析了袁绍三个儿子的本事后便看朝颜良等人,询问他们的意思。
“啊呀,子远啊,你说了半天都是在说三位公子的事情,到底让谁来暂代主公的冀州牧啊?”
颜良听得不厌其烦,没好气的说道。
“其实许别驾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二公子性格柔和,虽有仁心,却不合时宜;三公子性子顽劣,虽聪明好学,但以我冀州的形势来看,显然不会给三公子学习的时间了,如今我冀州三面环敌,各路诸侯如狼似虎,暂代冀州牧之人必然要是一个在民间拥有名望,在军中占据地位之人,此时想来,唯有大公子最为合适,我也赞同许别驾的意思!”
高干闻言一笑,随即分析道,言语间也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其实场中之人都是明白之辈,大家都知道大公子袁谭才是最合适接替袁绍的人选,然颜良、文丑二人深受袁绍厚恩,与袁绍相处日久,自然知道袁绍的一些不为人知的想法,此时他们力挺袁尚,其实也是遵循了袁绍的想法,但大势所趋之下,二人难免开始筹措了起来。
“唉,颜将军,文将军,你们的心思我又何尝不明白,但主公未死,立嫡之事尚早,如今不过是选个暂代之人罢了,三位公子当中只有大公子最为合适啊!其实二公子也不错,只是性子有些柔软,我怕他镇不住,三公子的话,唉”
看着颜良、文丑二人的表情后,许攸便猜出了他们心中的想法,随即出声劝道,最后说到袁尚之时,只用了一声叹息来表达他的无奈。
“子远你说的我都明白了,罢了,那就明日召集所有人来议事,当场定了大公子,想来有我们的支持,大公子能很快的站住脚跟!”
颜良无奈之下只好苦笑说道。
“可是主公遇刺,是郭图领去的人干的,此事难免与大公子脱不开关系,我们支持大公子的话,是不是有失妥当啊?”
文丑突然皱眉说道,刚才大家都在讨论州牧之选,却唯独没有说起这个,待会议要结束时,文丑心中焦急,随即担忧的说道。
“呵呵”
文丑话音刚落,就引来了众人的笑声。
“你们笑甚?我说错了吗?”
文丑一脸纳闷,不解的说道。
“文将军,大公子为何要刺杀主公?大公子不过掌握了一万军队,其他军旅都在我们几人手中,他没有理由刺杀主公的,主公是在进攻黑山张燕时被刺杀的,我料想那刘喜显然是与张燕有些关系,但不管如何,此事只能待主公醒过来后我们再讨论!”
许攸笑着解释道。
“可我们如果选了大公子做了冀州牧后,若是主公再也醒不过来了,大公子岂不是真的成了冀州牧?”
文丑弱弱的说了一句。
真可谓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此话一出,屋内众人均是脸色一变,即便是许攸亦是眉头紧皱,高干、鞠义二人的脸色也是没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