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攻势凌厉,进退有度,虽然还有些稚嫩,但每一枪都初具大家风范,可见其武艺来自师门系统的传授;而公孙续则从小跟随父亲公孙瓒北击匈奴,大小恶战数十场,他的招式不似袁谭那般华丽,却深谙战阵搏杀之道,只见他每刺出一枪都奔着袁谭要害而去。
二人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这两位二十余岁的小将已经初具大将风范,把双方将士看得目瞪口呆。
百余回合过后,袁谭、公孙续见都拿不下对方后,纷纷虚晃一招,跳出战圈。
“你这条丧家之犬还挺厉害得嘛!”
公孙续呼吸急促,面色凝重的嘿声道。
“哼,大言不惭,会些雕虫小技就敢在本将面前大言不惭。”
袁谭舞了个枪花,不屑的说道。
“哈哈,本将倒要看看待会你是否还会如此伶牙俐齿,白马义从!”
公孙续怒极反笑,只见他把手中铁枪遥指天际,高声喝道。
“义之所在,生死相随!”
随着公孙续的话语一落,其身后五千白马义从顿时怒吼道。
只见白马义从的气势正在不断飙升,声浪一阵盖过一阵,颇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弟兄们,大敌当前,我们该如何?”
袁谭目露惊骇之色,但也毫不畏惧,只见他高举长枪,吼道。
“死战、死战、死战!!!”
“死战、死战、死战!!!”
“死战、死战、死战!!!”
这些从袁谭参军入伍时,就一直跟随在他身旁的将士亦是毫不胆怯,纷纷高举着手中武器怒吼。
一边是跟随公孙瓒南征北战的天下骁锐,一边是袁谭花费心血、不计代价培养的嫡系将士,单以气势而言,双方不相伯仲,都是舍身亡死之辈,都是敢拼敢杀之徒。
“杀!”
见气势凝聚得差不多后,袁谭、公孙续同时长枪遥指,带着麾下骑军率先冲向对方。
白马义从善骑射,袁谭铁骑善冲阵,只见袁谭的骑军化作锋矢阵朝着白马义从冲去,而白马义从则一分为二,不与之硬拼,采取骑射打击战术。袁谭初逢这样的打法,一时间便乱了阵脚,幸得麾下将士拼死相护,才免于流矢的暗害。
袁谭亦是脑子活络之辈,初遇挫折后便转换打法,只见他把自己麾下骑军分为数个小队,或三四百人一队,或七八百人一队,死追上去,与白马义从贴身作战,这一打法果然有了奇效,白马义从速度受限,不得不降慢战马速度与袁谭骑军近身作战。
袁谭军悍不畏死,作战勇猛,加之主将骁勇,气势更是如虹;公孙续军阵脚大乱,发挥不出自身优势,无奈之下只能与之近身搏斗。二者此消彼长之下,竟打了个势均力敌。
白马义从乃是公孙瓒花费了大力气打造而成的机动远程打击部队,怎能全消耗在这无休止的杀戮之中,只见,公孙续气势一泄,带着白马义从狼狈向北方逃去。
初战告捷,袁谭也不敢过度深追,只好引军撤回乐成县城,此一战,袁谭损兵折将八百余,公孙续折损白马义从四百余,从这一战果来看,可见公孙续并不是战败,而是爱惜羽毛,选择了战略性撤退。
公孙续的先锋军失利无果,引得公孙瓒大怒,亲自率四万大军南下,兵围乐成县城,打算一举歼灭袁绍这个最能打的儿子,袁谭。
袁谭听从了辛评的建议后,直接拆除城内一些房屋,用巨石圆木堵死了四面城门,决定死守乐成县城,同时派出快马赶往邺城,向许攸等人求救,为何不向袁熙求救而是向许攸求救,从这点上来看,可见袁氏兄弟已经有了隔阂,还真是生在王侯将相家不如平民子弟中。
公孙瓒兵围乐成的第一日,没有强攻,而是等待后续的攻城辎重到来。
第二日,待攻城的撞车、云梯等物到达公孙瓒的大营后,他才下令全军朝乐成北面城墙强攻,其余三面佯攻,一时间,乐成县城杀声震天,血流成河,经过了一日的强攻,公孙瓒折损了三四千将士,袁谭亦是损伤颇重,守城将士至此也只有一万五千余人,可见公孙瓒军的战力实在彪悍,在攻城战中,竟然能与袁谭军打了个一换一。
幽州乃汉庭北方边州,常年遭受鲜卑、匈奴人的劫掠,民风素来彪悍,加之公孙瓒作战勇猛,自他们南下冀州后便一路势如破竹,士气高昂;反观袁谭军一方,其麾下将士来自冀州各郡县,其中不免有中山、渤海、河间之人,此时家园受到侵害,而家人却渺无音讯,自然是兵无战意,将无战心,若不是先前袁谭小胜了一场的话,如今的乐成县估计早被公孙瓒给攻破了。
是夜,袁谭在乐成县衙叫来了辛评商议。
“仲治,情况不妙啊,只一天,我军就伤亡了四千余人,而公孙瓒也只是折损了与我军相若的兵马,如此下去,我们恐等不到邺城的援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