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的态度让陈登很受用,只见他继续说道:“曹军乃虎狼之师,如今曹营粮草被烧,他们距离最近的一座兖州城池,盖县也有三百余里,非三日不可到,如此良机摆在眼前,刘将军焉有不把握之理?”
刘备闻言大喜,笑道:“本将也是这般想的,趁曹军疲惫之际,率军攻打,或许能一战而定乾坤也说不定,或许我军还能长驱直入,攻进兖州,将其占领。”
糜芳大惊失色,叫道:“不可,万万不可,还请刘将军三思啊,曹营虽无粮,但战力尚在,况且寻常人即便是饿个两三天也无事,更别提那些体格强壮的曹军将士,只要他们能在三四日内退回盖县的话,我军也无可趁之机啊!”
陈登闻言后,在其心中对糜芳的做派则更为不屑,只见他轻笑道:“曹军即便能日行百里,但有我军尾随于后,他曹操又怎敢真的日行百里?难道他们就不保留体力应对我军的突击吗?只要我军远远尾随的话,就能拖垮曹军,到时寻得一战机,便可一战而下。”
糜芳恼怒,陈登总是与他唱反调,其当下瞥了眼一旁的张飞后,心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反问道:“昨夜张飞将军虽然烧毁了曹操的粮草,但其麾下也战死三千余骑军,那些战马可都没有回来,曹操难道就不会杀马充饥吗?一样可以坚持回到兖州。”
陈登简直是被糜芳的无知给打败了,随即解释道:“张飞将军遗留在曹营的战马不过数百匹,其余无主的战马都跟着他们跑了回来,七八万人的口粮,一天要杀多少战马?我们起初不是探到了曹军的骑兵只有四五千众吗?能坚持几天?况且我军在这东莞一带还有七八万人,昨夜才被我军袭营,正值军心不稳之时,他曹操难道就敢今日就跑?你当真是愚蠢至极。加之一匹战马价值几何?够招募多少兵勇?他曹操难道就真敢全杀了不成?”
糜芳大怒,随即起身骂道:“你陈元龙这么能算,怎么就没算到曹宏将军的事情?你要是真的这么能算,我军又岂会被曹军兵临城下!”
陈登脸色一变,那曹宏被伏击一事他不是没有算到,只是当时他有别样的想法,故而才没有出言提醒。此时被糜芳问住,陈登直接把头撇朝一边,不搭理他。
刘备见状后,连忙出声打圆场,说道:“二位都是我徐州之俊杰,不可因一时之气而交恶,此事暂且作罢,我们就在城中静待城外的曹军动向,到时再议,如何?”
张飞坐在一旁听得烦不胜烦,只见他烦躁的说道:“待曹操撤军后,俺们去曹营一观便知曹操是否缺粮,到时再商议是否追击便成。”
张飞的话在大家听来都觉得有理,当下也不再为此事争论,故而这个会议随之不欢而散,糜芳、陈登走后,刘备独自一人坐在堂中,喃喃说道:“如此大好时机,怎能不好好把握,陈登说的不错,以曹操那多疑的脾性,今日定然不敢撤军,明日一早,他应该就撤军了,今天晚上再约糜芳、陈登来商议,我一定要说服他们。”
随后,刘备起身移步堂外,看着院中那颗光秃秃的老树,想到,属于我刘玄德的时代,就要来了,谁敢挡我大事,谁就得死。
曹操果真如刘备猜想的一样,曹军一天都待在营寨中,没有任何动作,当天夜里,刘备再次唤来了糜芳、陈登二人议事。
刘备直接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二位且听我一言,曹操坚守了营寨一日,想必是安抚军心,以我对曹操的了解,明日一早他应该就会撤退返回兖州,到时我们前往曹营一观,若发现曹营中有战马遗骸的话,则说明曹操军中缺粮,那我们就可以尾随曹军,待其疲累之时再一拥而上,打败曹操,二位以为如何?”
陈登闻言大喜,连忙回道:“刘将军能有这般想法,实乃我徐州幸事,末将这就返回东安城,调集士卒,于凌晨时分渡河,如何?”
如今曹操坚守了一天,糜芳心中也想到了曹操的军粮不够了,即便是他杀马,而又有多少战马给他杀的?听到陈登的话后,糜芳随即酸溜溜的说道:“曹营的情况还未摸清,你陈元龙就要率军渡河了?”
陈登顿时冷笑道:“谋事于前,这个道理你糜芳不会懂!”
刘备见陈登同意自己的想法,而糜芳也没有表露出反对之意,当下便笑道:“对,对,对,元龙说的对,谋事于前才好,谋事于前才好。”
陈登随即起身告辞道:“那末将这就返回东安城,明日率军于东莞城下与刘将军合兵一处。”
刘备笑道:“好,好,那元龙路上可要小心啊!”
陈登走后,糜芳随即起身,说道:“那我也下去准备了!”